招搖回到驛站之後洗了一個熱水澡又喝了一些熱水,倒在床榻上昏睡了一天一夜,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晌午。
身上疼痛痠麻和頭暈的症狀全部消失,這場病就像是前日夜裡的那場雨一樣來的快去的也快。
招搖穿鞋下地,這時夜箜銘也端著飯菜走了進來,看到招搖臉上的蒼白消失,臉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潮紅,他的一顆心也總算是落地了。
夜箜銘將飯菜放在圓桌上,一雙琉璃般的眸子盯緊了招搖,“感覺好些了沒有?”
招搖對夜箜銘展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滿血複活。”
夜箜銘一時間沒有聽明白招搖話中的意思,瞪大了眼睛,驚詫的盯著招搖。
招搖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趕緊改口,“就是有些著涼,睡一覺就全好了。”
夜箜銘點頭,“我叫驛站的夥計準備了清粥小菜,既然醒了就吃一些吧。”
招搖向門口張望,“裴奕那個無賴呢?”
“他在隔壁的廂房。”夜箜銘毫不在意的應了一句。
“你可看到他了?”招搖再問。
“懶得管他,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夜箜銘沒好氣的說道。
招搖拍了拍夜箜銘的肩膀,“你先吃,我去隔壁看看他怎麼樣了。”
見阻止不了招搖,夜箜銘緊跟著招搖的腳步,“我隨公子一起過去看看。”
招搖頓住了腳步,轉頭看著夜箜銘,“你就不要去了,我怕你們倆又掐起來,我去看一眼馬上就回來。”
夜箜銘不知招搖為何會有如此巨大的轉變,看來在山上的那一夜,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說完,招搖出門走到了隔壁廂房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隔了半晌都沒有人應,無奈之下招搖一邊敲門一邊站在門口喊裴奕的名字,又試了好幾次,裡面依舊沒有人應聲。
招搖趴在門前仔細聽,廂房內聽不到一點動靜,心中升騰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招搖用力一推,門便開了。
站在門前,招搖便一眼看到了那個躺在床榻上的男子。
招搖關上門快步走了進去,走到床榻邊停住了腳步,弓著身子低頭望著躺在床榻上那個好像睡著了的男子,輕聲喚道:“裴奕。”
裴奕依舊沒有應聲。
招搖急了,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裴奕,你醒醒。”
躺在床榻上的裴奕依舊沒有動彈。
招搖低頭,看到床榻上一片還沒有幹涸的血跡,再伸手一摸他的額頭,滾燙滾燙的。
只怕昨日他們回到驛站之後,她被夜箜銘帶走,手臂傷口崩裂極度虛弱的裴奕就一直沒人搭理,再次撕裂的傷口沒有人給他處理,就這樣虛弱的昏迷著。
“裴奕。”招搖再次叫裴奕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