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國皇宮。
招搖的眉細長如彎月,眼睛緊閉著,長長卷翹的睫毛掩去了雙眸的光澤。
陽光的餘暈溫柔的灑在她的臉上,她的面板晶瑩剔透潔白無暇,沒有半點血色,一頭烏黑如墨的頭發散在枕頭上。
夜箜銘坐在床前靜靜的望著躺在床榻上的女子。
那日攻下南陵之後,招搖從馬背上跌落,如今已經昏迷了七天七夜。
那日抱著從馬背上跌落下來的她,看著她奄奄一息的模樣,他終於體會到一種他從未體會過的感覺,那種感覺叫做心痛如絞。
原來他那顆堅硬如鐵的心也是會痛的。
失血過多,傷口發炎,勞累過度。
每日換藥的事都是他親力親為,如今他唯一能夠為她做的事就是保護好她不想讓人知道的身份。
不知是從什麼時候,他開始站在她的角度看問題,任何事都為她著想,甚至萌生出一種想要保護她的感覺。
其實他很討厭自己的心被另一個人牽扯,他的心裡從來都只有他自己,他告訴自己千萬遍不要多管閑事,可那顆心還是不由自主的因為她而變得柔軟。
漸漸的,招搖有了意識。
她感覺到溫暖的陽光打在面板上,很舒服,於是努力的撐開眼皮。
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夜箜銘那張好看的臉,他臉上的線條不似平日裡那樣冷酷,而是很溫和的線條。
夜箜銘抬起手揉了揉眼睛,似是還有些不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是真的。
她在床榻上躺了多長時間,他就在她身邊守了多長時間,招搖瞪大眼睛看著夜箜銘的怪異模樣。
“在想什麼呢?”
直到聽到她的聲音,夜箜銘才真正確定她真的醒了,不由得深深嘆了一口氣,“將軍終於醒了。”
肩膀上仍舊有刺痛感,可畢竟痛感沒有那麼強烈了。
在夜箜銘的幫助下,招搖慢慢從床榻上坐起來,腦袋裡還是昏昏沉沉的,她不知道在她昏迷之後都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
“我睡了多久?”
“從將軍自馬背上跌落到現在為止已經七天七夜了。”夜箜銘布滿血絲的眸子裡難掩疲憊。
“那……”招搖下意識的望了望自己的衣裳。
夜箜銘沒好氣的笑了笑,“放心,這幾日都是末將親自給將軍換的藥。”
招搖扯了扯嘴角,“這幾天還要勞煩你一直照顧我,真是不好意思。”
“知道不好意思,下次就應該聽話,不要明明身體不允許還要逞強往前沖,到時候受罪的不還是自己!”夜箜銘埋怨的小聲嘀咕。
說完,夜箜銘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招搖。
招搖接過夜箜銘遞過來的杯子,仰起脖子喝光了杯子裡的水,潤了潤嗓子,耳邊又響起夜箜銘的聲音。
“勝利的喜訊當日末將已經飛鴿傳書告訴了皇上,皇上飛鴿傳書過來,說將軍拿下南宮國他很高興,他會親自到南陵一趟嘉獎你,估計再過十幾日就應該到了。”
招搖內心一震,一雙沉靜的眸子立刻綻放出如陽光般奪目的亮光,身上的傷也彷彿好了大半,在聽完夜箜銘的話之後就立刻精神煥發笑容滿面了。
“夜箜銘,我餓了,想吃東西。”招搖嚷嚷道。
夜箜銘滿眼欣喜,“好,末將吩咐廚房給將軍準備吃的。”
“再過些日子皇上就要來了,我要快一點兒好,不能讓皇上看到我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招搖臉上的神情是他從未見過的興奮。
提到蕭奕的時候,夜箜銘看著招搖臉上的神色,不禁有些詫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