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半邊面孔白皙無暇,精緻的五官讓人一眼就深深迷醉讚歎。
而右邊則被一塊鮮豔奪目的血色斑塊幾乎覆蓋半張面孔,而且那血色斑塊似乎是一塊活物,在其臉上輕微的蠕動,讓那半邊臉的五官變得無比奇怪,時而凹頭深目,時而長耳大節,時而昂鼻結喉,時而肥頂多點,面板不用說,已經如同失敗的烤漆,這半張臉上幾個囊括了天下所有的醜陋之處,這一刻,形同看到了世間最醜陋的夜叉,奇醜無比。
當兩邊合在一起的時候,仿若天使與夜叉的結合,彷彿瞬間從天堂墜落地獄,驚人的矛盾造成了巨大的反差,讓人更加無法接受。
上天何其不公,給了她傾國傾城的容顏,卻極為吝嗇的收回了另外半張。
可想而知,這麼多年來,少女遭受了多少的鄙夷和厭惡的目光,那種異樣的眼神,不敢相信,她卻一個人默默的扛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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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陳玄冥,你叫什麼?”
陳玄冥溫柔體貼的聲音響起,
少女身體猛的一顫,卻不敢抬起頭,眼睛中隱隱有淚水,她猜想,陳玄冥已經看到了,看到了這個醜陋不堪的自己!
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半天不吭聲。
陳玄冥看出了少女的恐懼,用溫柔的語氣道:“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也許是,陳玄冥眼中的真誠打動了她,少女怯生生的抬起頭,又飛快低下頭,雖然只有一瞬間,但目光恰好觸及陳玄冥的眼神。
她看到陳玄冥的眼神很平靜,既沒有厭惡沒有鄙夷,又沒有同情和憐憫,他的眼神澄澈,眼中有鼓勵,有欣賞,有堅強,有真誠,好似一汪清泉,讓少女緊繃的心頭微微一鬆。
有時候同情和憐憫何嘗不是一種傷害,那是對於弱者的一種態度,少女不需要憐憫。
習慣於在流言蜚語,在嘲諷辱罵,在別人的欺負下堅強,堅強的活下去,就像陰暗牆角里的雜草,頑強的生長。
少女輕輕道:“吳勝雪!”
“吳勝雪嗎?很好聽的名字!”
陳玄冥笑了笑,眼睛彎成月牙形,用堅定的語氣道:“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
“朋友嗎?”
少女再次仰著頭,輕輕重複著,眼睛中隱隱有霧氣繚繞,多麼陌生的詞語啊……
所有人呆愣愣的看著陳玄冥和少女,彷彿從剛剛開始,那一劍不僅僅斬斷了風,同時也隔開了兩個世界,一個世界是陳玄冥和少女,另外一個世界是外面的世界。
剛剛那道劍氣,在場的眾人包括玲瓏女子都只是驚奇和疑惑,也許只有男子一人認出來,正因為認識才會更加害怕,如果有人能夠聽到他的心聲,一定能夠聽到一道悽慘的悲鳴:“先天劍氣?怎麼可能?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木乃伊怎麼會如此驚豔的劍法?”
疾風符所化的氣旋早已經消耗殆盡,但是男子卻動都不敢動一下,額頭上一滴汗水滾落了下來,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一直徘徊在自己的脖子上,只要自己有其他動作,那股危險就會斬斷自己的脖子。
雖然他喜歡浪跡花叢,但他絕不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若單論見識,在場誰也比不過他,他有一個真人境界的父親,要知道,他的父親可是元嬰境界圓滿多年的真人,連他都不能做到這樣的地步?
如此驚豔的劍法,如此高超的修為,這樣的天資就算是在小鶴洲秘境內是難得一見的天才,這個木乃伊到底是誰?從哪裡冒出來的?
樓上的巨大動靜終於驚動了整個藏書樓,樓上樓下轟隆隆的議論聲和腳步聲同時也驚醒了第三層的目擊者。
很快,學校的老師就會趕到。但是陳玄冥卻沒有在乎。
對於吳勝雪,陳玄冥的心裡是千般愛憐,同時,一股無法忍受的怒氣沖天而起,少女確實不需要別人的憐憫,但他始終沒有忘記,傷害少女的罪魁禍首的人卻誰!
“不要怕,我替你討回公道!”
陳玄冥輕輕對少女說,然後驀然回首,目光灼灼,彷彿有些萬千寒芒隱藏在眼底,對著對面的男子,冷冷喝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