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星芒落在顧南心口之處,衛東海的劍快得無從躲避,而顧南也沒有想去躲。
鮮血開始滲出,順著顧南白色的長袍滑落,卻沒有在上面留下半點痕跡,就如同光滑的金屬表面,不染半點血跡。
衛東海是第一次本尊與顧南交手,這一劍如此輕易刺中,讓他心中頓感不妙。
顧南臉上露出一抹獰笑,左手一把抓住衛東海的劍身,右手長劍直接向著對方腹部刺去。
衛東海堂堂劍道大師,何曾見過這樣的流氓打法?
他所學的全部劍術,都是建立在“敵人不敢接觸劍”這一前提下,可當長劍被人直接抓住,劍術就成了個笑話。
他瘋狂地攪動長劍,劍刃把顧南的左手颳得骨肉分離,幾乎能看見裡面的森森白骨,可顧南愣是沒有鬆手的意思。
有“鈍化”的效果在,痛覺早已被削弱到極致。
衛東海做不出棄劍這等事,於是只能眼睜睜看著影之劍襲來,直接貫穿他的腹部。
顧南笑了笑,抬腳將他踹到一邊去,身上、手上的傷勢,便開始快速複原起來。
“爹爹!”衛柔遠遠看見這一幕,頓時雙眼通紅地撲上來,扶住踉蹌後退的衛東海,眼中噙滿淚水。
衛東海臉色鐵青地捂住胸口,鮮血正不斷湧出,心中無比憋屈。
面對顧南這樣的敵人,他們這些傳統意義上的強者,完全可以用“無從下手”四個字來形容。
正面打不過,換傷換不贏,還不能無傷去消耗對方……
顧南當初選擇敏捷方向的意義,也正在於此。正因為他擁有無匹的速度,才保證自己不會被人放風箏。
顧南胸前已經沒有血液滲出,手上的傷勢恢複得更快,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肉芽一點點長出,直看得人頭皮發麻。
“讓開!”衛東海一把推開女兒,持劍還要再戰。
只是顧南的一劍,顯然給他帶來了不輕的傷勢,此時連腳步都有些不穩。
與他的現狀相映襯的,還有他心中的苦澀。
衛東海的神通、領域、法則,全部是為了他的劍服務。他用盡一切手段,使得自己的劍能夠刺中敵人,並且最好能一擊斃命。
可現在有人根本無懼中劍,那他還能夠做什麼?
這就好像一個法師玩家,辛辛苦苦出了一大堆法術穿透,結果敵人是純堆血量的,他的法術就好像給對方撓癢。
而顧南正一步一步向前走來,衛柔見狀,竟是突然跑到兩人之間,冷然看著顧南,神情堅毅。
衛東海頓時大驚失色,怒喝道:“你做什麼?!快點讓開!”
“爹爹,該輪到我保護你了!”衛柔卻神情堅定,看向顧南道,“不要傷我爹,你有什麼仇怨,都沖著我來……”
唰!
影之劍自下而上劃過,衛柔整個人直接被切成兩半——左右分開的那種。
鮮血混雜著碎肉,濺在衛東海的臉上,映出他蒼白無比的臉色。
緊接著,他又聽到顧南好笑地開口:“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