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沒事了。”顧雲曦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晃了晃靠在他肩頭的腦袋，輕聲安慰。
她明白那種感覺，那種下一瞬就要失去，突然又是慶幸的感覺。
另外的暗室內，聽著顧雲曦和穆丞羽的對話，上官秀娘很驚訝，不敢相信竟然是那個丫頭片子將她的寶貝雙頭蛇殺掉了。
快要崩潰的臉上突然轉換為陰戾和期待，“還沒結束呢，好戲還在後頭。”
“秀娘，我覺得你可以改建一下，光能聽不能看，實在沒意思。”二姐翹著二郎腿，有些愜意。
“怎麼弄啊？我們看見他們，豈不是也會讓他們看見我們咯？”這個想法也一直是上官秀孃的夢想，雖然等他們死絕了，出去看那姿態形狀各異的屍體，也是一種樂趣，但似乎遠遠不夠。
“我也不太清楚，下回你姐夫回來，你可以問問。”
“那還是你幫我問吧。”秀娘靠在牆邊，手已經又放上了牆上的一個木塊，有些猶豫，“要不要給他們時間緩緩呢？”
“喲？變菩薩了？”
上官秀娘聽見菩薩二字瞬間皺了眉頭，直接摁下了準備好的木塊，“我討厭這兩個字。”
如銀鈴般的笑聲頓時從二姐的口中飄了出來。
顧雲曦鬆懈下來，將自己的手遞給了穆丞羽，搭在他的胳膊上，“若是能出去，我一定要殺了那個上官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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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穆丞羽抱住她。她向來膽小，剛剛才說完最怕的是蛇，便迎來了這般慘烈的戰鬥。
手拍打著她的後背，盡力安慰她，她說她那日殺了人，都做了幾日的噩夢，想來，等從這裡出去了，丫頭又該睡不好了。
正想著，穆丞羽便瞥見了前方乍然閃了一下，心下一沉，還有東西，不過也是，這麼大的一個棺材不可能只有一條蛇。
能與蛇共存的，讓穆丞羽的心頓時涼了下來。
他的丫頭已經精疲力竭，只能他動手了。
身子沒有絲毫變動，嘴邊還輕聲安慰著快要落淚的顧雲曦，雙眸緊緊盯著前面那口巨大的棺材。
方才閃過的亮光好似錯覺。
穆丞羽正要懷疑到底還有沒有機關的時候，棺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東西，穆丞羽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挪了挪放在一邊的油燈。
在這昏暗的油燈映照下，才將棺材裡東西看了個清楚。
骷髏。
坐著的骷髏。
在油燈的對映下，它的影子投在牆上，巨大，恐怖。
顧雲曦此時閉著雙眼，歪著頭，陷在了穆丞羽的懷裡，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的異樣。
骷髏慢慢地動了，雙臂抬起，撐著棺材的兩邊，站了起來。
油燈下的陰影變得巨大。
那種背後有東西的恐懼感讓顧雲曦猛地睜開了眼，轉頭一看，又是一聲尖叫。
哆哆嗦嗦地拉著穆丞羽，“骷髏怎麼會自己動？”
他們兩人坐著往回退，而已經邁出棺材的骷髏一步步逼近二人。
顧雲曦緊張得似乎忘記了呼吸，吞嚥一下，身體很自然地往前探了探，撿起在腳邊的利劍，視線釘在在骷髏的身上，“丞羽，下回，記得給我也配一把好劍。”
剛說完，顧雲曦奮力而起，一切的疼痛恐懼都消失不見，舉著劍如同方才斬殺蛇的那般勇猛，衝了過去。
骷髏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很是僵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