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丞羽低笑,“聽說過京城賢親王府嗎?後來京城唯一的世子府。”
秦安不語,卻在心裡細細思考著,他也是進京無數次,世子府,自然是知道的,唯一用世子之爵位掛牌的府邸,聽人說門楣上卻沒有掛出牌匾來。
穆丞羽見他沒有要接話的意思,便接下去說道,“生來便是無自由的一生,所以,我希望她好好的,我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見不得光,那麼多人要我死,若是哪天知道我還活著,恐怕丫頭也會有危險,過些日子,把渝水鎮的事情安排好,我便離開。”
“去哪兒?”
“西域。”
穆丞羽的話,秦安的心中毫無震驚是不可能的,手中的動作停下來,他還沒弄懂,穆丞羽究竟想要說什麼。
“也許,不會回來了。”
這幾個字落在秦安心裡,好似珠落玉盤,一聲聲……
他抬眸看他。
穆丞羽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忍不住捂了捂心口,還是難過的。
“我陪不了她太久,不要讓她再等我一個五年,你照顧好她。”
“你……”秦安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的人生沒辦法過得像你們這般隨意,也無法陪在她身邊。”說著,穆丞羽也落寞起來。“我如今要躲躲藏藏地過,只能這樣了。我怕沒有別的機會能和你說這些話了。”
“你不是世子嗎?回到京城,到了皇上面前,你不還是那皇室血脈,高高在上的?”
穆丞羽搖了搖頭,“我有我的理由。”
“她知道嗎?”
“不知道,她讓我留下來。”
院子外,一個人影悄悄離開。
顧雲曦趕到渝水鎮的時候,大堂人群疏散完了,已經被封了起來,徒留下幾個差役,薛五爺還有幾個小廝,以及一灘血跡。
“你就是顧雲曦?鼎盛賭坊二當家?”
“是。”顧雲曦點點頭。
“女娃娃當什麼賭坊二當家。”差役自言一句,想了想,收了手上的鏈子,“走吧,隨我去趟衙門。”
顧雲曦也不反抗,跟著去了。
來的一路上可謂快馬加鞭了,馬車顛簸得顧雲曦又有些暈。報信的小廝也說了個大概。
簡而言之,就是賭坊死了人。
這人怎麼死的呢?
提著大刀來賭坊找顧雲曦,亂吼亂叫,得知她不在賭坊時,竟然直接用大刀抹了自己脖子,鮮血噴灑一地。
剩下的便是人群的尖叫和混亂。
衙役很快就來了賭坊,此事根本不用仵作驗屍,賭坊當時人多,個個看得清楚。
說起來,這死的人倒也認識,就是那日同穆丞羽賭的柱子。
說來也奇怪,那柱子有妻有兒的,兒子如今才剛滿三歲,犯不著這般激烈行事。平日裡不過性子急了些,但也是個大大咧咧的人,今日一早神情恍惚,他婆娘還以為病了,讓他歇著,哪裡曉得一轉眼人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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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來,顧雲曦將事情聽了個大概。
她也犯不著惹上官司,畢竟人不是她殺的,可是,這或許情理人道得要個說法。
全鎮這麼多人都看著呢,她顧雲曦好歹也算是有點名聲。
“堂下人報上名來。”鎮守大人坐在堂上,驚堂木可勁兒一拍。
顧雲曦可沒上過審案堂,這一聲,渾身一抖。
“回大人,民女顧雲曦,是鼎盛賭坊二當家。”顧雲曦趴伏在地上。
鎮守楊大人捋了捋短鬍鬚,若有所思,“你,就是顧雲曦?”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