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曦匆匆將殺人的眼神從那小屁孩身上收回來，慌張下床，倒了杯水，遞給雲煙，另一隻手附在後背，給她順氣。
在雲煙看不見的地方，顧雲曦又狠勁兒瞪了眼那小屁孩兒。
小屁孩兒可不置氣，反而奸詐地笑著與她對視。
這笑在顧雲曦看來，就是赤裸裸地挑釁，兩人視線間彷彿有了火光。
“雲曦！你去鬼園幹了什麼？”
雲煙一句話，打斷二人的眼神殺，並且，小屁孩兒完勝。
“娘，我不記得了嘛。”顧雲曦覺得這下圓不過去了，只能撒撒嬌，讓雲煙能消消氣。
“那你們第一次去幹了些什麼？”
顧雲曦在心裡給那個小屁孩兒狠狠記了一筆賬，就一句話，讓她娘如此生氣，把先前瑾妍的招供都給拋到了腦後。
“就逛了逛園子，沒碰見鬼來。”
“你還想去遇見鬼啊，你是不是又想讓娘把你關在屋子裡？”雲煙說著說著更氣了，聽說那園子裡死過好些人，這丫頭膽子竟如此大，還去了兩次，想想都後怕。
顧雲曦連忙阻止她娘這想法，她中秋還得去趟賭坊呢，“別呀，娘，下回不去了。”
“還下回呢？下回不準出門了。”
顧雲曦拿過方才喝沒了的空杯子，又給倒上水，“娘，消消氣，再喝口水。”
“不喝了，你說你們去了鬼園，那你這記不得了，是不是惹上了什麼髒東西？”雲煙想說惹上鬼了，但說出這個字來，總覺得彆扭，想想還是換了字眼。
“娘，你還真信世界上有鬼啊？”顧雲曦換了副表情，溫柔笑著，坐回了床上，扶著她孃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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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說，你怎麼會都不記得了？”
“恩……”這個問題，她也說不出來呀。
雲煙剛想開口繼續教育雲曦，就聽的屋外大吼，“瑾妍！”
顧雲曦瞬間沉了眉目，又是涵葉那個死丫頭。
“瑾妍給我出來！”
雲煙看了瑾妍一眼，不知發生了何事。
“沒事，姑娘，我出去看看，你們繼續。”
……瑾妍，我要把你拉黑名單。
什麼叫繼續？繼續教育她？
床上的小屁孩兒又恰到好處地噗嗤一笑。
顧雲曦在心裡大喊蒼天。
瑾妍拉開門，還未來得及踏出門檻，涵葉噼裡啪啦的聲音就傳了來。
“你以為你是主子啊？知不知道要幹活？你就是個下賤丫頭，明面上沒跟著那位，卻還腆著臉湊上去，還把好吃懶做學了個十成十，你當你是菩薩呢，要不要把你給供起來啊。”
這些話實在難聽，顧雲曦突然站起來，想要衝出去，被雲煙給拉住了，“還想幹什麼，給我坐下。”
瑾妍低頭，往裡瞥了瞥，輕輕關上了門，隨即轉頭，也不說話，就送給了涵葉一個眼神。
涵葉渾身一抖，“哼，看媽媽怎麼收拾你。”
瑾妍跟著這種人才懶得廢話，直接下樓，像平日裡一般，朝後院去。
涵葉站在樓梯口，雙手抱胸，不屑地輕聲道，“神氣什麼，還真以為不是樓裡的人了，成天四處亂跑，還治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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