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隨著雲煙的叫喊，她已經側著身子倒下去，手中的酒壺以可見的弧度飛了出去。
涵葉的確沒想到她這麼不經撞，就這樣都能倒，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一臉驚詫，慢慢抬起蘭花手捂住嘴，“哎呀，雲煙姐姐，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怎麼就倒了？”
涵葉站著可沒動，低垂眉眼，看不見的嘴角卻含著笑意。
“孃的，誰不長眼！”
一旁的綠袍男子忽的站起來，顯然就沒醒，暈暈乎乎，站都站不穩。他都喝的差不多了，硬生生被一壺酒給潑醒了。
這一怒，也沒過大腦，抬腿就是一腳，準確無誤地踢到雲煙的小腹。
又是一聲痛呼。
然而沒人管，附近的幾個姑娘都趕過來，去安慰那醉醺醺的客人。
一雙雙玉手在胸口安撫，再大的氣也瞬間消下去了。
“今兒真是晦氣！周萬全來我家掉溝裡死了，還想著消遣消遣，這不長眼的東西！”這男子甩了袖子，負氣離開。
“誒！”一個姑娘伸出手，想要招呼著，客人還沒給銀子呢！剛喊一聲，涵葉就攔下她，輕輕搖搖頭。
雲煙惹了禍事，哪裡好意思討要銀子，再說了，媽媽算起來，就該讓雲煙掏，還想存銀子離開，做她的白日夢吧，一個妓。
涵葉思忖著。
倒在地上的雲煙腦子裡嗡嗡的，周萬全…掉溝裡死的？
那日是雲曦第一次出頭說重話，她聽得清清楚楚，“陰溝裡翻船，別醒不過來了。”
看熱鬧的散了，樓裡恢復歡騰，該幹嘛的都幹嘛去了，涵葉踢了踢雲煙的腳底，“還不起？難道還要我扶你不成？”
雲煙爬起來，顧不得眾姐妹的鄙夷的視線，收了心中的疑惑，鎮定下來，臉色一轉，“許是腦袋發暈，不太舒服，我先回房歇歇，勞姐妹們多伺候著了。”
雲煙的話並無錯處，按年齡位份來說，除開紫雪和另外兩個前幾年的花魁外，雲煙還是在樓裡舉足輕重的。
“喂！”
涵葉吼了一聲，雲煙頭也沒回，提著裙襬緩步上樓。
有人眼尖，見了雲煙，竟叫喊道，“雲煙姑娘，雲煙姑娘，下樓來彈奏一曲，好長時間沒聽著了，心裡還撓得慌。”
這一喊，自是引起關注來，方才雲煙倒在地上沒人注意到她，現在在眾人視線裡，可逃不開了。
雲煙扶著一旁的欄杆，“謝謝客官們的抬愛，雲煙今日不舒服，還望各位見諒。”
“既然雲煙姑娘身體不適，那便好生休息。”
雲煙斂下眼，看來這還算正人君子，若是真逮著說不過，也只能上臺。
回了房，見顧雲曦在屋子裡啃蘋果，似有些發呆，心裡稍稍定了定，“雲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