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仙兒垂了下眸,似乎是有些失落又像是有些傷心。
當時她懷了孩子只能回去投靠父親,父親先是差點讓人將她打死,罵她不知廉恥未婚先孕。後來有一天,不知怎的就變了態度。
等到她們母子突然被送到姚景昇身邊的時候,她這才知道原委。
原來,父親還念著死去的凌皇后,一直站在宋華沐那邊,他利用她們母子倆,在兩邊遊刃,為宋華沐謀好處。
其實一開始凌仙兒對姚景語是羨慕居多,偶爾也會嫉妒,不告訴她她中了毒的事情是她做過的最壞的一件事了。
但後來,隨著在姚景昇身邊待得越長,見他不僅不待見她,連帶著對她的兒子都不看重的時候,她漸漸地就扭曲了,她把這一切歸咎到了姚景語頭上。
就像現在,她看著姚景語冷笑道:“你一定不知道,宋珏為了替你解毒,廢了自己的武功吧?”
姚景語豁然變色:“你說的都是真的?”
凌仙兒冷哼了一聲:“我有必要騙你麼?”
如果宋珏真的沒了武功,他還去找姚景昇的話,那豈不是去自尋死路嗎?
姚景語心裡驟然憤怒,明明說好了兩個人以後要共同進退的,為什麼他每次都不守信用?!
見姚景語要離開,凌仙兒喊住他:“你讓墨家莊的人放了我和荀兒,罪不及妻兒,他做的事,從來就不是我和荀兒能決定的,你們不能一直將我們關在墨家莊裡。”
姚景語步子頓了頓,背對著她:“若阿珏能安然無恙地回來,我會讓他放了你們的。”
宋珏安然無恙地回來?
姚景昇又多嫉妒多恨他,她再清楚不過了,依著他的手段狠毒,怎麼可能會讓宋珏安然無恙地回來?
凌仙兒眯了眯眼,抬手摸上了腰間的一個紙藥包,舉步往大廚房那邊的水井而去。
原本她是不願意幫著凌源再造殺孽的,可是為了她和荀兒能安全離開,她必須要狠下心了!
姚景昊一去就沒回來,用過晚膳之後,葡萄都已經開始打哈欠了,但還是硬撐著要等宋珏回來。
姚景語沒心思吃東西,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外頭的夜色。
“娘,爹去哪裡買桂花糕了呀?怎麼還沒有回來?”葡萄坐在姚景語腿上,仰著腦袋問她。
姚景語心裡雖也擔心,但還是強裝著鎮定安慰葡萄:“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心不在焉,答得多少有些敷衍。
葡萄撅了撅嘴,掙著從姚景語懷裡滑了下來:“娘,我去找臭小子玩,他一個人也挺可憐的。”
當時宋珏帶著人劫了齊荀和凌仙兒離開的隊伍之後,將他們帶回了墨家莊,但母子兩人並放在一起。
因著這裡是墨家莊,姚景語便沒有那般草木皆兵,但還是吩咐清芷跟著她一起去。
齊荀到底只是個小孩子,有清芷在一旁,她也放心。
葡萄離開後,匆匆就往前院而去,還沒出自己的院子,便遇上了匆匆而來的夜一:“王妃,出事了,墨家莊離得守衛不知怎的都被人下了軟筋散,這會兒一個個地都是全身無力,現在有一夥江湖人正在攻打墨家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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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人?墨家的仇人?”姚景語略一思忖,記得宋珏在江湖上似乎並沒有什麼仇家。
夜一搖頭,神色肅重:“是凌仙兒的父親凌源。”
凌源原本是凌國公府的家臣,凌家出事後,他便落草為寇,後來又在為宋華沐做事。
他此番前來……
“糟了!”姚景語臉色一變,匆匆往齊荀的院子裡跑去,“葡萄去找齊荀了!”
姚景語終究還是晚了一步,葡萄被凌源挾持在手裡,而清芷最後只能捉住了齊荀將道架在他的脖子上。
兩人一路對峙到了前院,彼時,夜色已幕,院子裡卻一片燈火通明,姚景語看著淚眼汪汪的女兒,記得大喊:“你把葡萄放了,讓我做你的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