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凌薇點頭,扶著他的胳膊一起往床上走去:“其實臣妾只是因為聽到了些閒言碎語,心裡有些擔心罷了。”
“什麼閒言碎語?”宋華洛隨口問道。
於凌薇暗自觀察了下他的臉色,見他未有怒意,便道:“臣妾私下裡聽人說宸王和東華國的那位新帝長得一模一樣。”
宋華洛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不是長得像,他們就是一個人。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只不過沒有人將它擺到明面上來而已。”
於東華國的人而言,宋珏有李清卓的禪位聖旨,名正言順,而且朝中大局已定,有反心的諸如馮家等人盡數被滅了乾淨,在宋珏的身份上做文章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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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南越的人來說,只要他這個皇帝不介意,底下的人誰敢帶頭髮話?
於凌薇轉了轉眸子,原來這是真的。
“皇上就不擔心宸王殿下另有用心嗎?”於凌薇小心翼翼道。
“放肆!”宋華洛厲喝一聲,“朕相信宸王,況且,前朝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婦人在這說三道四。”
於凌薇嚇得直接就跪了下來,惶恐道:“臣妾該死,臣妾該死。”
宋華洛氣得不輕,但到底年紀她有孕在身,半晌,還是傾身將她扶了起來,見她臉上怯怯的眼中還掛著淚水,便道:“以後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再問了,好好將孩子生下來的。”
於凌薇點頭,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翌日,姚景語和宋珏一起將於凌霄約了出來,不出所料,他對於凌薇的事情一無所知。
甚至於在聽到於凌薇不但進了宮而且還懷了皇嗣被封為皇妃之後,異常地憤怒。
他說:“實不相瞞,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自從蘇家被滿門抄斬之後,她一直被我爹孃偷偷地藏在郊外的莊子裡,大概是半年前不知道為何失蹤了,從此杳無蹤跡。我娘為了她還大病了一場,至今仍躺在床上。她要是知道自己女兒進宮為妃,只怕立馬就會康復了吧?”
最後一句話,多少帶了些嘲諷的意思在裡頭。
其實他是有些不明白的,旁人家都是以兒子為重,偏偏他的母親就把於凌薇這個女兒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甚至兒子孫子都比不上。
於凌霄看到活潑可愛的大兒子的時候,難免就有後怕,當年就是因為於凌薇,他們差點就失去了這個孩子,他永遠都不能原諒她。
宋珏聽他提起於母,垂著眸子微微思量了片刻,翹著唇道:“既然你母親思念她,你便將她的訊息告訴她便是。”
於凌霄一臉錯愕:“王爺的意思是……”
他有些猶豫,母親若是知道了於凌薇現在在宮裡,肯定會想方設法地要見她一面,於凌薇那人他了解,那副樣子也就能偏偏他年邁的父母,其實骨子裡就是個冷血冷情的怪物。
到時候,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她肯定不會管母親的安危的。
宋珏也沒打算隱瞞,直接就道:“於凌薇,本王是一定要除掉的。”
固然他可以帶著小語回東華,但那女人心術不正,誰知道她將來會不會鬧出別的事情來呢?
於凌霄沉默了半晌,沒有點頭同意,但也沒有開口反對。
其實,他也在擔心,以於凌薇那睚眥必報的性子,若是有朝一日得了勢,會不會記恨他當年和壽王一起將她逐出家門的事,會不會報復他和宋華音。
故此,對於宋珏的提議,他沒有異議。
於凌薇若是沒有自己作死再去惹宸王和小語,想必他們也不會要將她趕盡殺絕。
左右權衡之後,於凌霄問道:“你們是想讓我母親怎麼做?”
宋珏勾了勾唇:“借刀殺人!”
翌日正好是十五,姚景語同宋珏一起帶著葡萄去了普寧寺一趟,同行的孩子還有林軒。
她想起蘇光佑跳崖前和他們說的話,隱隱覺得那個牌位後頭可能有什麼非同一般的故事。
接待他們的是寺裡的主持慈恩大師,姚景語讓靜香等人帶著葡萄和林軒去後山的林子裡看新開的桃花,自己和宋珏留下來說明了來意。一聽說和蘇光佑有關係,慈恩面色微變,略一思忖,道:“兩位施主跟老衲來。”
蘇光佑之前一次性給寺裡捐了一萬兩銀子,牌位供在功德閣中,每日都有人上香打掃。
姚景語在看到牌位上“愛女”兩個字時心頭一跳,心裡隱隱有了些猜測。
慈恩大師又遞了封信給她:“蘇施主兩年前曾來過寺中一次,他說,若有一日來的人不是他,便讓老衲將這封信交給來人。”
姚景語心裡奇怪,蘇光佑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和宋珏相互對視了一眼,她接過信,兩人俯首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