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轉過頭,面色嚴厲地叮囑齊荀:“不準欺負葡萄!”
齊荀鼓著嘴,氣呼呼地將臉撇到了一邊。旁的父母可能會出於禮貌讓自己的孩子不準欺負客人,但到了他這裡,就是裸、實打實的警告,齊荀心裡別提有多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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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當年在姚國公府那個病怏怏且存在感不高的姚景昇,如今的他可謂是脫胎換骨。
一襲不張揚的重紫色九爪龍袍,外罩一層靛藍色雲羅軟紗,頭束金冠,面如冠玉,行走之間,自帶著懾人卻又不凜冽的其實,笑起來也是讓人如沐春風。
但這些,僅僅建立在旁人不瞭解他的份上,他的手段之殘忍,比之宋珏,絲毫不遜色,否則也不可能短短几年就將名不正言不順奪來的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
若非之前西蜀和南越那一戰損失太過嚴重,動搖了國本,姚景語想,他篡權之後,肯定不會安安分分地偏安一隅。
但即便是現在沒有動作,也不能代表他就沒有野心,他不過是在休養生息罷了。
雙方已經等同於撕破了臉,眼下的情勢,姚景語動不了他,但也不會再和他虛與委蛇。
“七妹。”姚景昇率先開口,在看到宋珏時,他也只是報之一笑,彷彿當年在南思崖對峙的不是他們兩人一樣。
姚景語冷著臉問他:“葡萄呢?”
姚景昇扯了扯嘴角:“七妹,你這語氣,好像我會將葡萄怎麼樣似的?再怎麼說,她也是我的外甥女,你覺得我會對她最什麼事情不成?”
姚景語不想和他多做爭辯,姚景昇這種人,就算你和他把話說得再明白,他也能充耳不聞然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獨自意淫。
“你讓葡萄出來!”她冷聲道。
姚景昇笑了笑,然後挑著眉看了宋珏一眼:“七妹,我有些話要單獨和你說,說完了之後就將葡萄還給你們怎麼樣?”
宋珏當然不會同意,就算姚景昇現在是西秦的皇帝,以他的脾氣,若不是葡萄在他手裡,他當場提劍殺了他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他上前一步擋在姚景語面前:“你有話想告訴我的妻子就當著我的面直接說吧!”
姚景昇抿著唇,目光卻是越過他看向後面。
姚景語略一思忖,捏了下宋珏的手心,走到前面落落大方地道:“阿珏說得對,我和他是夫妻,我們直接不需要有秘密,你有話就現在說吧!”
姚景昇眸中一緊:“你就那麼信他?”
姚景語仰著腦袋,和宋珏相視一笑:“對。”
這幅景象,明明應該是十分美好的,可在姚景昇眼裡卻是面目可憎,
他壓下心底的躁動,緩緩開口:“不管你信不信,父親和母親將我養大,我的初衷從來就沒想過要傷害他們,後來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有些出了我的掌控。有些事情不是你們能決定的,亦不是我能決定的。”
姚景語冷笑出聲,字字句句都充滿了諷刺:“所以,你要告訴我,所有的事情都和你沒有關係,你才是最無辜的那個是嗎?”
姚景昇並不為自己做辯駁,而是話鋒一轉:“我有了二哥的下落,他現在流落到了北元。”
姚景語陡然變了臉色,她斟酌了一番,然後仔細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姚景昇側過身去,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信不信隨你。不過他並不是被人關了起來,是他自己不願意回來,也不想再要姚二郎這個身份。”
二哥身上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還沒待姚景語開口,姚景昇便道:“在金沙灘那場大戰裡,他的右手手筋被人挑斷了,等同於已經是廢人了。”
姚景易一手劍法聞名天下,是姚家諸子裡武功最出色的一個,廢了武功,於他那種驕傲又有些偏執的人來說,的確是個不小的打擊。
她看了宋珏一眼,見宋珏對她微微搖頭,便沒有再繼續追問姚景昇。
許是印象壞了,這時候什麼事情都有先入為主的感覺,即便姚景昇告訴了她二哥的下落,她心裡都在提防著他是不是另有圖謀。
彼時,秦劍匆匆趕了過來,臉色很不好看,姚景語和宋珏一看,就知道林振那邊肯定是得手了。
她和宋珏告辭離開,姚景昇在後面喊住他們:“七妹,若是有事你隨時可以來找我,這句話,對你永遠有效。”
姚景語步子沒停,姚景昇看著她頭也不回地離開,幽幽地勾起了嘴角,就像是自言自語一樣:“你說,對小孩子好,她會不會記在心裡?”
秦劍略微挑了下眉:“屬下覺得葡萄是個懂得知恩的。”
“懂得知恩嗎?”姚景昇喃喃道,“一直以來我也對姚景語很好啊,可你看她現在,還不是說翻臉就翻臉了?”
所以說,光對一個人好事沒有用的,必須要把致命的把柄握在手裡,小孩如此,大人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