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特別喜歡這兩個長得一模一樣又十分好看的表姐,回過頭看清來人,就哧溜一下從床上滑了下去,向兩人跑了過去。
平時王氏似乎是有意無意地讓姐妹倆和她走得近,算起來,來青州城後,她們和葡萄在一起待的時間甚至比王氏還要長。
姐妹倆來了後姚景語便招呼她們一起用了早膳,然後吩咐她們帶葡萄出去玩。
“夫人,五爺又派人送了東西過來。”彼時,靜香捧了一個大紅色的錦盒走了進來。
姚景語只是睨了一眼,便移開視線冷聲道:“放到庫房裡去吧!”
姚景昇自離開後,每年葡萄的生辰他都會託人送東西回來,只不過姚景語從來就沒正眼瞧過。
這三年,她們雖然是隱在青州城與世無爭,但外頭髮生的事情還是清清楚楚的。
姚景昇離開的半年後,西蜀朝內發生政變,外戚掌權。
還沒待眾人反應過來,那掌權的外戚自稱是後秦皇子齊卿,並改了國號改西蜀為西秦,自立為帝。
姚景語雖然從未見過齊卿的真面目,但也知道他是姚景昇無疑。
她說過,若有一天他知道他和圓音有所勾結,定會手刃於他。
他們若是再見面,便是你死我活,絕不會再有任何轉機。
姚景語處理好賬冊之後便親自去了大廚房,想給葡萄做些吃食。
她會做飯,但輕易不下廚,葡萄最喜歡的就是她做的翡翠蝦仁,從好久之前就在磨著她等到生日的時候一定要給她做一份。
“七妹!”剛進後廚,王氏便喊住了她,“我有些事想和你說,不知你是否能勻出一些時間來?”
姚景語和王氏並不算太親近至少比不得她和謝蘊儀之間的感情,但總歸都是嫂子,兩人平時相處還算和諧。
聞言,姚景語取下了身上的圍裙,同她一起去了後頭的小暖房裡。
王氏看著她,微微勾唇,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七妹還是和當年一樣,宸王不在身邊你也能將這一大家子照顧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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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景語向她遞了個不解的眼神:“二嫂為何好端端地會說這種話?”
王氏垂了垂眸,眼神黯淡,答非所問道:“這都快四年了,你二哥一直杳無蹤跡,茹兒和菀兒兩個丫頭懂事,每回想自己父親卻怕我傷心只敢私下偷偷流淚。她們自小無依,我擔心,若是有一天,我也不在了,她們將來連個操心親事的人都沒有。”
姚景語驚詫:“二嫂,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呢?怎麼可能呢?”
王氏搖搖頭,握住姚景語放在桌上的手:“七妹,你答應我,若是真有這一天,你能不能將她們當成自己的女兒?”
自從姚景詩被圓音毫不留情地推出來後,她的心就涼了。除非她能一直在姚家,否則兩個女兒跟著她不會有任何出路。所以,這三年她一直讓兩個女兒親近姚景語,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就在前兩日,她又接到了命令。
姚景昇終於是坐不住了,她想讓她將葡萄帶走,再逼姚景語去找他。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也不能提醒姚景語,否則,最後遭殃的都只會是茹兒和菀兒。
擺在她面前的路只有一條,希望那人能看在他忠心耿耿的面子上,也念在茹兒和菀兒喊過他五叔的份上,在她死後,不要遷怒。
姚景語心中奇怪不已,然對著王氏期盼的目光,她只能先點了點頭。
又看著她,總覺得今天的王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交代遺言一樣。
還沒待她細想,院子裡傳來一陣快速的走動聲,靜香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夫人,郡主在外頭和人打架了。”
姚景語豁然起身,快步趕了過去。
葡萄沒有吃虧,但早上新換的衣裳皺巴巴的,都是灰,兩個梳好的花苞髻也被人扯了開來,臉上黑一塊白一塊,就跟在灰裡滾過了一樣。
倒是算起來比她還大幾個月的姚康臉上掛著淚水,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
姚康身形瘦弱,和葡萄站在一起的時候更像是她的弟弟。兩個人在外頭玩的時候,葡萄時常都充當大姐大的角色。
見姚景語疾步匆匆地趕了過來,葡萄有些緊張地低著頭雙手抓著上衣下襬。
娘和她說過女孩子不能隨便打人,也不能欺負人。
“葡萄,你怎麼樣了?”姚景語蹲了下來,將葡萄仔細檢查了一遍,見她沒事,才鬆了口氣。
“姑母,葡萄沒有吃虧,是她拿石頭把隔壁那小胖子的頭給打破了。”一旁,姚歆茹侷促不安地道。
兩個人扭打到一塊的時候,誰都拉不開,不過她們也沒打算拉就是了,反正那臭小子打不過葡萄,被她騎在地上拿拳頭揍得直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