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後悔這些年不該和宋珏漸行漸遠,若是有這樣一個哥哥護著,她怎麼著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可現在……什麼都晚了……
似不甘心,似憤怒,宋玥慢慢站起身,拍著自己的胸口歇斯底里地朝他哭吼了起來:“就為了一個女人你就能這麼對我嗎?宋珏,我是你的親妹妹,親妹妹啊!”
宋珏面上沒有絲毫變化,只冷漠地移開視線:“本王沒有妹妹!”
語罷,袖間落下一柄短刃,放到桌上,面無表情道:“看著你的那些人再有半個時辰就會醒來,看在你我投生到一家的情分上,本王留一把刀給你,是生是死,你自己選擇!”
是生是死,她自己選擇?
看著宋珏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宋玥仰著脖子瘋狂大笑了起來。
她還有選擇嗎?
宋珏這一去,就不會再來了,他不會將她從這個人間地獄裡拉出去。她活著,也就是被那個老畜生糟蹋罷了!
目光移到桌上那柄泛著寒光的冷刃上,宋玥眯起的眸子裡冰寒料峭,滿是仇恨。
但是——
就算是死,她也絕不會讓宋珏好過!
宋玥死了,和她的母妃李妍一樣,自刎在自己的繡床上——
一刀扎進了胸口,死不瞑目。
“王爺,果然如您所料,郡主死前寫了一封血書,企圖在皇上面前告發您。”燕青雙手將那封血書呈了上來。
幸虧郡主府裡有王爺的人,否則一旦血書被交到了皇上手裡,他們怕是要有大麻煩。
宋珏只看了一眼,頃刻間那封血書就在掌間化為了一片揚塵。
宋珏微勾唇角,轉身朝姚景語那邊走去。
這些日子姚景語也是忙碌不已——
姚景昇去年和秦雨柔定了親,眼看著兩人成親的日子只有幾個月的時間了,可是一場春寒之後,姚景昇卻再次病倒了。凌仙兒下落不明,請遍了太醫和雲陽城裡的名醫,卻也只是搖頭,道是他早年間身子虧損得太厲害,即便沒有性命之憂,以後子嗣也堪憂。
秦雨柔是秦家唯一的女兒,自小就是被捧在掌心上的寶,這事一出,秦大人和夫人自然是急得不行。可是礙於和姚家的交情,他們也不好先開口,倒是姚景昇善解人意,言道不想耽誤人家姑娘,請姚行之和周梓曈出面主動退了親,並將責任全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姚景昇就算是身子不好,以後調理調理娶個家世低一些的女子也還是有人願意嫁進來的。
姚景語真正煩惱的是秦雨柔和潘子韌之間不知何時看對了眼。也不能說看對了眼吧,子韌的智力雖然比以前進步了不少,但依舊還在十歲左右的階段,這個階段,哪裡懂得情情愛愛,只當秦雨柔是個有趣的玩伴罷了!可要是說他真的什麼都不懂,幾天見不到秦雨柔,就眼巴巴地等在姚家大門口,看著過往的馬車人流,甚至有一次時間隔得久了,不知怎的還找到了宸王府上來。
至於秦雨柔那邊,姚景語就更是詫異了。和她談起這事的時候,秦雨柔雖是支支吾吾卻一片臉紅的樣子,姚景語自己是過來人,一看就明白了。
“你……真的喜歡子韌?”那次問起的時候,姚景語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就怕她只是一時熱度。
豈料秦雨柔卻十分爽快,而且分析得頭頭是道:“我是覺得他挺討人喜歡的!雖然笨笨傻傻的,可是知道疼人知道讓著我啊!而且呀,他以後敢不聽我的話我就揪他的耳朵。最重要的是,他永遠都會只有我一個人!”
秦雨柔嘴角滿是春風,她看著大大咧咧的,但實則比誰都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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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父親還有宸王那樣一生一世都只有一個女人的男人,實則是鳳毛麟角,她不覺得她也能有那麼好的運氣。有時候有得必有失,潘子韌不是傻,只是現在還是個孩子的智力,但已經知道對她好了,而且論起相貌,他比京城裡許多沉浸酒色的貴公子也好看得多。她有信心,會一手將他打造成屬於她一個人的男人!
“可是,秦大人和秦夫人那裡……”姚景語躊躇道。
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光秦雨柔同意也沒用啊!她想換做了任何一對疼愛女兒的父母,都不會選子韌做自己的女婿吧?
彼時,秦雨柔狡黠一笑,抱著她的胳膊就靠了過來撒嬌:“小語,所以我才來找你啊,你讓宸王去和我爹孃說,他們就算不答應也不行!”
姚景語嘴角抽了抽,怎麼感覺秦雨柔的語氣聽起來宋珏就像個為非作歹仗勢欺人的惡霸呢?秦大人夫妻不同意,宋珏難不成還能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啊?
可經不過秦雨柔的軟磨硬泡,再加上姚景語對潘子韌的事情總是存著一分柔軟,最後便半推半就地應了下來。
彼時,宋珏過來找她的時候,她就把這事原原本本地和他說了。
“阿珏,你覺得怎樣?”姚景語小跑過去,抱著他的胳膊和他一起往房裡走,有些討好地朝他笑著。
宋珏白了她一眼,徑自走到桌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本王倒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成媒婆了,這等事情你也能隨隨便便答應?”
“那不是知道你說話分量重嗎?”姚景語搬了個凳子坐到他對面,眨巴著眼睛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