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不可能……”徐菁跌坐在地上,雙唇微張。
“人呢?”姚景晨一把上前彎下身揪住了她的衣襟將人帶了起來。
“我,我不知道……”徐菁目光有些呆滯,潘淑儀到底去哪了?她受了傷,又是一介弱質女流,絕不可能自己離開的!
眼裡倏地閃起一抹亮光,抬手一指:“是他們,肯定是他們把人藏起來了!”
被無端指責的趙凜雙手抱著劍放在胸前,面無表情道:“姑娘說話注意些才好,若不是你們帶著人來,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這驛館裡頭還有外人,又豈會藏人?”
“我……”徐菁語塞,卻一時找不到藉口,只能慌慌張張地抓住了姚景晨的衣袖,極力解釋,“六郎,你相信我,我真的把她藏在這裡的。”
姚景晨一把推開她,然則冷靜下來,對她的話還是有幾分相信的。若不是來過這裡,她不會對路線這麼熟悉,直接就帶著他們來了柴房。而東華這邊,確實也有可疑。
姚景晨看著趙凜,眸色漸深,斟酌半晌,肅然問道:“聽聞驛館的守衛一向嚴謹,不知道昨晚內人是怎麼被她挾持著進來的?”若徐菁沒有撒謊的話,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是李清卓手下的人故意放水,但他為何要這麼做,姚景晨現在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趙凜臉色變都未變,只唇瓣張合道:“昨晚是我親自帶人巡邏的,若是有人闖進來,我們肯定會知道。既然沒發現……”看了徐菁一眼,冷嗤道:“自然就是這位姑娘在說謊了!”
“我沒有!”徐菁矢口否認。
趙凜冷哼一聲:“事實如何,你自己清楚!”又瞥了姚景晨一眼,下巴微抬,目光有些傲氣:“姚六爺,有些話原本我這個做奴才的不該說。但是不管怎麼說,我們太子殿下也是一國儲君,是你們南越的座上賓。要是讓你們的皇帝陛下知道你為了兩個女人在此對我們如此不敬,只怕就算你是他的親外甥也討不到什麼好吧?”
姚景晨眼中一緊,又看了眼徐菁,她的身份特殊,若是姚家和她扯上了什麼關係,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趙大人,多有得罪,我們這就告辭了!”姚景晨拱了個拳,便帶著人轉身離開。
徐菁匆忙追了上去,卻沒注意到轉身的瞬間袖中一張仔細疊放的紙飄了下來……
趙凜眯了眯眼,幾乎不加思索地走上前彎身將那張紙撿了起來,也沒看,只想著回頭交給李清卓。
姚景晨和姚景語沒找到人,眼下的情況即便有所懷疑也不可能在驛館裡大肆搜查。但是臨走的時候,姚景晨還是多留了個心眼,派了兩個身手出色的侍衛在驛館外頭暗中監視,注意著驛館的一舉一動。若是人真的在李清卓手裡,他早晚會露出馬腳來的!
確定姚家人離開了之後,趙凜這才一臉困惑地去後頭房間裡找李清卓。
彼時,他們隨行帶來的江大夫剛剛從房間裡頭出來,拱拳朝李清卓稟道:“殿下,那位姑娘沒有性命危險,只是腦子磕了,惟恐會有什麼後遺症,這還要等她醒過來後再看看。比較麻煩的是臉上的那道傷,傷口太深了些,留下疤痕恐怕是肯定的了。”
李清卓擰眉沉默了一會兒,半晌,開口道:“本宮記得,母后手裡有玉容露,到時候討一些來,定然會有些效果的。”
江大夫頷首:“若是有玉容露的話回頭疤痕定然會淡一些下去,到時候再養個幾年慢慢恢復過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李清卓衝他點頭:“你先下去吧,回頭有事再過來。”
江大夫離開後,趙凜上前,朝房間裡瞟了一眼,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太子,您為何不讓他們將人帶走?”
不管怎麼說,這女人是姚家的六少夫人,是姚六郎的妻子,他們太子將人偷偷藏了起來這算是怎麼回事?
李清卓看了他一眼,並未正面回應,只道:“本宮自有打算。對了,之前讓你去查姚六郎這些年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了?”
趙凜微微頷首:“啟稟殿下,姚六郎此人和他幾個兄長比起來可謂是天差地別,前些年慣愛逗貓走狗,而且聽說還曾和一個妓子打得異常火熱。後來,只聽說那個妓子死了,具體內情並不清楚。這一年來倒是收斂了不少,現在在外頭準備與人合夥做些生意,姚國公大約也不怎麼管他了。至於現在的這位六少夫人,是七小姐養父的女兒,後來家中母喪,便隨七小姐住在了國公府裡,當時嫁得也很突然很倉促……”
至於裡頭的內情,趙凜雖然沒有打聽到,但是猜也能猜到一些,無非是兩個人之間出了些什麼事情。
李清卓藏在袖裡的雙手緊緊攥握成拳,從衣袖裡露出來的一角看去,還能看到他泛著青白的骨節——
原來,當年那一別之後,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趙凜忽然想起了什麼,就將剛剛撿到的那張紙遞了上去:“殿下,這是從剛剛跟在姚六郎後頭的那個女人身上掉下來的。”
李清卓斂了思緒,伸手接了過來,只是看上去的時候面色卻越發地黑沉。後來,怒到極致的時候,卻是緩慢而又綿長地從胸中撥出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你先退下吧!”
“殿下,姚家那邊……”趙凜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妥,他們這趟前來是為了和南越修好的,要是到時候讓人發現他們將姚家的少夫人藏了起來豈不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李清卓打斷他的話,面上已經隱隱露出了不耐:“行了,這事本宮自有計較。至於驛館這邊,平日裡怎樣現在還怎樣,莫要讓人看出了端倪來。”
趙凜還想說些什麼,李清卓卻是緊緊地攥著那張紙進了房間。
彼時,潘淑儀還在昏迷中,李清卓坐在床沿上,靜靜地看著她,抬手輕輕地觸上了她臉上的拿到傷口,眼中隱隱流出了些愧色。
昨晚有人闖進來的時候是他下令將計就計看看來人到底是玩什麼把戲,若是一早便知道在柴房裡被傷害的那個女人是她的話,他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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