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景語道:“跟著它!”
說著便抬步跟了上去,林振一愣神,就也不近不遠地跟在後頭保護她,看著那纖細的背影,眼中似有化不開的愁緒,卻不知如何開口。彼時,與他同行的夜一很敏銳地注意到了他的變化,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眼底漸漸地多了一抹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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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景語邊走邊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這迷蹤碟是不是真的像清芷說的那麼好用,這麼大的山頭,她真的能嗅到殘留在凌仙兒身上的氣味麼?”
“其實,迷蹤碟並不完全害死靠著氣味。”林振瞬時接了一句。
姚景語扭過頭來不解道:“你也知道這個?”
迎上她明亮的視線,林振微微點頭:“迷蹤碟是南疆密寶之一,那邊的人擅長制蠱。您身邊的那位清芷姑娘灑在凌仙兒身上的藥粉便是用母蠱的屍身研製而成,而子蠱出來的,便是對應的迷蹤碟。”
原來是這樣!姚景語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幸虧清芷身上有這麼件寶物,不然在這麼大的地方,無人帶路,想要把人找到無異於是天方夜譚。
談話間,一行人繞過了曲折彎曲的山道,走了大半個時辰,行至一處閃著微弱燈光的偏僻小木屋前。
夜一夜二率先快步上前站在窗邊悄悄地拿手指捅破了窗戶紙。彼時,屋裡只有兩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一坐一躺在床上,兩人四肢皆繞著重重的鎖鏈,而且看起來身上都像是受了傷,另一個年輕女子正在喂那坐在床上的老頭吃東西。
彼時,暗夜十六煞迅速分佈到了木屋四周,待夜一擺出手勢示意安全無事之後,林振才帶著姚景語朝那木屋走去。
咯吱一聲屋門推開,最先有反應的是躺在床上的毒娘子,她雙眼泛白,瞳孔無焦距,雙眼四周泛著不正常的黑紫,眼睛看不到聽覺自然要比旁人靈敏好幾倍。一聽到聲音,幾乎是立時就從床上彈了起來,扭過頭衝著門口的方向厲聲喝道:“是誰?”
首先進來的是林振,凌仙兒沒見過他,故此也豁然起身,迅速放下了手裡的藥碗,一手已經摸上了腰間的藥袋,雙目瞪視,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待越過他看到身後的姚景語時,凌仙兒緊繃的神情一鬆,驚詫道:“七姑娘?”
“凌丫頭,來的是誰?你認識?”鬼醫看起來比毒娘子要和藹一些,但許是之前被身邊親近之人給算計了,這會兒臉上神色也是墨沉一片,防備異常。
凌仙兒轉過身道:“是姚國公府上的七小姐。”
“姚行之的女兒?”鬼醫一雙精明的老眼上上下下將人打量了個遍。
姚景語頷首道:“您認識晚輩的父親?”
見姚景語還算懂規矩,鬼醫便給了她一個反應:“老夫自是認得,當年還曾出手救過那個毛頭小子呢!”
毛頭小子?姚景語嘴角抽了抽,宋珏說得果然沒錯,這對夫妻的確性子都異於常人。心裡如何腹誹暫且不表,但嘴角卻綻開一絲溫暖笑意:“既然前輩曾出手幫過家父,晚輩今日來這一趟就更是應該了。”
說著,轉身問向身後的人:“這鐵鏈能砍斷麼?”
夜一、夜二點頭,提劍上前:“小姐讓開些,免得屬下傷到了您。”
姚景語退後幾步,夜一等人正準備動手的時候,毒娘子卻冷笑一聲,出言制止:“慢著!女娃娃,無功不受祿,話也不用說的那麼好聽。你還是先說為何好端端地會來找我們這兩個老不死的才好,免得到時候欠下了人情有些話就不好說了!”
姚景語怔了一下,暗道這毒娘子果然不愧是老江湖,真真是敏銳又刁鑽,一般這種人都不喜歡旁人自作聰明與他們耍手段,略一思忖,還是實話實說為上。
姚景語雙手端在身前鄭重地朝兩人福了個禮:“實不相瞞,晚輩之所以來找你們是為了幫我未婚夫解寒毒。”
寒毒?毒娘子不由得警惕:“你也是為了巖山火來的?”
姚景語也不隱瞞,就如實道:“不錯!”
沉默了半晌,毒娘子忽然就仰頭笑了開來,嗓音嘶啞如破銅鑼般:“你可莫要告訴我你與孫文婧那個欺師滅祖的賤人為的是同一個人?”
姚景語沒回應,毒娘子便知道她是預設了,頓時冷哼一聲:“天下有多少好男兒?我想你這女娃娃大約也是個不差的,何必為了個到處拈花惹草的男人費盡心思呢?”
“前輩此言不妥!”姚景語不悅地反駁道,哪怕她自己能說宋珏不好,但卻是不準旁人說他分毫的,“我與宋珏兩情相悅,至於您的那個好徒兒,不過是恬不知恥、自作多情罷了!”
“你這話倒是奇怪了,老婆子只聽過一句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毒娘子譏諷道。
姚景語眸中一緊,這會兒是真的生氣了,語氣也就不怎麼好:“我未來的夫君是個怎麼樣的人,自認自己還是有些瞭解的,不像有些人,上了年紀也就老眼昏花了!”
“你——!”毒娘子大怒,雙手握拳,用力往床板上捶了捶,要說現在她最恨的無異於就是一手養出了兩條欺師滅祖的白眼狼,現在這臭丫頭居然還不怕死地拿這事來諷刺她?真是活膩了!
毒娘子一怒之下抬手就自袖中朝姚景語射出了三根泛著幽幽綠光的銀針,雖然她被算計毀了眼睛廢了武功,現在行動又受制,連這間破屋子都出不去,但引以為傲的毒術卻不是說著玩的,這些日子,就連趙楠和孫文婧都不敢輕易靠近她,姚景語這個不知死活的居然敢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