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要臉的東西!
不就是聽說昨晚王爺來了這裡嗎?竟一大早就刻意把她們支開趕了過來!
心漪渾然不在意,反而是挑釁般地朝妙菱挑了挑眉。
潘景語把她的心思看在眼裡,不過並沒有點破。
接下來的日子裡,宋珏似乎很忙,經常一連幾天都見不到他的身影。而潘景語在宸王府中也算自由,白日裡只要去和管家打聲招呼便能喬裝帶著人去天地賭坊察看一番。
這日子過得,倒是比當初她在潘家要肆意得多!
寒秋蕭索而去,嚴冬驀然來臨,一晃眼潘景語進了宸王府就已經三個多月的時間了……
這三個月裡她和宋珏的關係雖然談不上親近,但兩人總算也是和平共處。除了晚上抱著她睡覺,宋珏一直沒有過任何逾矩的行為。
而潘景語也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因而時常也會在他心情好的時候和他說上幾句,對他噓寒問暖。
畢竟宋珏做了她的後盾,天地賭坊越做越大,新型記賬法又被投以教學,而臨州那邊的匯海錢莊也是頻傳捷報——
不說賺得盆滿體缽,至少比她預想的速度和效果要好得太多,潘景語很清楚,這一切和那個男人脫不了關係。
兩人的相處看似和諧,只是有時風平浪靜只是表面,那底下泛著的層層波濤會在你不注意的時候陡然間就沖天而出……
臘八節,宸王府。
潘景語早上一起來就發現外面已是白茫茫一片深不見底,銀裝素裹的分外妖嬈,空中飄著簌簌雪花,站在廊下,抬手去接,美睫微垂,就見落在掌心的六角形冰晶一點一點融化,最後徒留一片冰涼……
靜香趕緊就塞了個暖爐到她手裡,道:“小姐,外頭可冷著呢!咱們進屋吧?”
潘景語接過暖爐,絲絲暖意就從她冰涼的指尖一點點蔓延上去,她笑了笑,道:“沒事,我這不是還攏著狐裘嗎?”
又抬眼看著空中越落越大的雪花,有些擔心地自言自語道:“這外頭天寒地凍的,下了這麼些天,雪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停下來……”
靜香就勢接了句話,半開玩笑道:“前兩日永安來信說臨州那邊的雪更大呢,出個門踩在雪地裡腳都要拔上老半天才能拔出來!”
“是嗎?”潘景語喃喃道,又漸漸皺起了眉頭——
南越的氣候向來溫暖,比起北元那等寒極之地可以稱得上是四季如春了,今年這場大雪算起來還是她自出生後看到的最大的一場……
潘景語皺著眉思忖良久,忽而臉色一變,就快步轉身進了屋裡伏到案前奮筆疾書了起來。
靜香走過去一面幫她裁紙,一面垂眸看了下她所寫的內容,就有些不明白道:“小姐,您為何要吩咐永安屯糧?難不成咱們要涉獵到糧食這一塊的生意?”
潘景語手上動作未停,邊寫邊道:“臨州那邊相比於咱們這邊本來位置就要偏北一些,氣候也更加嚴寒,今年這場大雪必是會讓不少人受災,說不定就會引起暴亂。咱們在那邊是初來乍到,錢莊生意又紅火,就算暗中有王爺總也難免惹人眼紅,屯些糧食讓永安帶著人這些日子每日設棚施粥,就算不是以防萬一,也能留個好名聲。”
做生意這件事本來最重要的就是信譽和口碑,尤其是錢莊這種銀錢流通的地方,百姓尊崇你、信任你了,自然才會把自己的銀子投進來。
潘景語剛把裝好的信叫給靜香,就見心漪長裙逶迤地挪著蓮步走了進來。
珠翠環發、淡妝輕抹,那副精心修飾過的樣子,不說大家閨秀,至少也可算得上是個小家碧玉了。
進了府之後,潘景語才發現老夫人在這兩個丫頭身上的確是花了不少心思,穿的戴的,有些就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女兒都比不上。
潘景語自己存著私心,所以對她平日裡偶有出格的裝扮非但沒有加以阻止,反而是撂了挑子在一旁樂見其成。
而心漪也沒讓她失望,自進府後沒少上躥下跳地想要往宋珏身邊蹦躂——
大約是兩個月前,終是給她尋到了個機會,可是最後連宋珏的衣角還沒碰上,就被突然出現的雪電給嚇暈了過去,然後就是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
病好了之後倒是收斂了不少,整日裡也規規矩矩的不敢再打扮得花枝招展了,可今日一看——
難不成這姑娘是記吃不記打,老毛病又犯了?
“見過小姐。”心漪福身,笑著行了個禮。
潘景語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道:“起來吧,你有事?”
心漪恭敬地頷首道:“今兒是臘八節,大廚房那邊熬了臘八粥,奴婢想著您要不要給王爺送一些去?”
“王爺回來了?”潘景語看起來一副驚訝不已的樣子。
和宋珏在宸王府的日子,她從來都沒有刻意打聽過他的行蹤,大多數都是入了夜宋珏過來歇息或者是兩人一起用膳,不過就算用膳的次數也是兩隻手就能數得過來。
“嗯,回來了,聽說是剛剛去了前院書房呢!”心漪趕忙就點頭應道,後來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了,就眼神飄忽不定地訕訕解釋道,“奴婢是想著小姐您住在府裡,應該多對王爺盡點心,這才多關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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