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要看看,那個小野種能不能抵得住外面的這些風言風語!
只可惜,郭氏想得雖好,但她的身子才彎了一半,頸後就突然傳來一陣鈍痛,捂著後腦勺甚至來不及回頭去看,身子一軟便倒在了地上。
她身後,靜香冷著臉雙手舉著一根手臂粗的木棍——
幸虧小姐聰明,早料到郭氏不會善罷甘休,吩咐她跟了出來盯著……
梅紋和菊繡二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就眼見著靜香一悶棍敲了下去,這會兒二人對視一眼,就趕緊上前蹲下了身子:“夫人,您怎樣了?夫人?”
靜香跟著潘景語久了,也練就了一副臨危不亂的性子,就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淡淡道:“她不會有事的”
梅紋瞪了她一眼,又不敢隨意鬧事,就只好吃了個啞巴虧,和菊繡兩人趕緊七手八腳地把郭氏扶到了馬車上。
彼時,另一輛不大顯眼的馬車也停在了宸王府門口——
郭氏說了那一番話後,潘景語越想心裡越不舒暢,就帶著妙菱從後門乘了輛馬車直奔宸王府。
宋珏就好像料到她肯定會來一樣,甚至特意換了身玄紋錦紅繡大朵曼珠沙華的直襟長袍。
黑髮散在身後隨意用一根金絲繡雲紋的紅錦帶綁起,散漫中透著一股別樣的惑人。
他的相貌豔麗精緻,襯上這如火一般的顏色非但不顯女氣,反而多了幾分攝人心魄的妖嬈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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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景語見過很多喜穿紅衣之士,男女皆有——
但和宋珏比起來卻已不止是雲泥之間的差別……
妙菱跟在潘景語身後,幾乎是在見到宋珏的第一眼就驚為天人,以至於一雙眼睛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直到宋珏眼裡的獵獵殺氣掃過來時,她才心頭一震趕忙低下了頭。
潘景語走在前面,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小細節,但顯然,她也沒有心思去欣賞他的妖嬈美態就是了!
“宋珏,你什麼意思?”她上前幾步,就冷冷地看著他面無表情道。
“什麼什麼意思?”宋珏輕佻地扯著唇,一副渾然聽不懂的樣子。
潘景語是真沒心思和他開玩笑,就看著他,神色嚴肅而又認真地道:“是你和潘禮說如果我進宸王府你就幫他解決現在那些麻煩?”
宋珏斜倚在榻上,抬起眸子與她四目相對,努著嘴不以為然地點點頭。
他甚至心情甚好地用自己喝過的琉璃杯斟了杯玉露酒,遞到她面前,單手託著下巴好整以暇地問道:“你喝麼?”
潘景語冷臉盯著他一言不發,粉紅的唇瓣也幾乎是抿成了一條直線——
這人怎麼這麼能可惡?
她不過是想在這難以自主的世界裡活得低調、活得肆意一些,可他就偏偏要把她推到風口浪尖上!
最關鍵的是——
明明做了壞事,卻還能一副若無其事、毫不心虛的樣子!
他不僅變態,有幻想症,而且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潘景語憤憤然地盯著他,宋珏的手就一直維持著朝她舉杯的姿勢,一雙瀲灩的眸子也似笑非笑地焦灼在她的明眸裡,大有一種她不接就要舉到海枯石爛的架勢……
一時間,屋子裡的氣氛尷尬到有些詭異——
潘景語定了定神,在屋子裡環顧一週,這才發現妙菱不知什麼時候被人帶了下去,這裡竟又只剩下了她和宋珏兩人!
鑑於這人有不好的前科,潘景語很是牴觸和他單獨待在一起,於是就想快刀斬亂麻的趕緊把事情解決。
她將要說的話快速地在腦子裡過了一下,覺得並無不妥之處,這才緩緩開口道:“王爺,若是之前臣女無意中得罪過您,我就先在這裡給您賠禮了!”
說著雙手端在身前極其鄭重地屈膝向他行了個禮,然後又繼續道:“您可以告訴我您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我嗎?我記得,我們並不熟!”
——我記得,我們並不熟!
這句話就像一把刀一樣直直地插進了宋珏的心裡,一時間,鮮血四濺——
在他內心不斷掙扎甚至為了她煎熬幾千個日夜輾轉難眠時,她居然和他說他們並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