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受到驚嚇的紅色水母,如無數璀璨的煙火在海中紛紛綻放,把隱藏在黑暗水域中神秘海底石山映照出來,那石山遠看像一座龍頭龜身,背上馱山的巨龜,龜山的龍頭向上微微揚起,兩根長長的龍鬚一直蜿蜒扭曲斜垂到龜山的底部。王美澤停下來,轉身游回來把還在震驚之中無法回過神兒來的張坎推醒。優美的揚手一指,張坎這才順著她的指向,藉著逐漸暗淡下去紅光,這才看清那龜山龍頭的嘴裡,竟然叼著一艘古船。
王美澤向張坎揮手做了一個“跟上”的手勢,就迫不及待的擺動腳蹼,向龜山的方向快速游去。
剛剛暗淡下去的風火輪水母又一次大亮,張坎微微一驚,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向四周來回張望也沒發現什麼,再一轉頭她已經和前面四個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心裡一慌,加緊擺動腳蹼跟上。
可是就在這時,從遠處游來一群發光的黑魚橫插過來,一時間截住張坎的去路。這些黑魚額頭上還垂下一個燈,那燈雖不亮,但足以照亮它們那青面獠牙,令人作嘔的嘴臉。張坎心中生厭,心道這魚雖然在海底沒人看到,但也不能長的這樣隨心所欲。但這怪魚不是醜的有礙觀瞻那麼簡單,關鍵是它們呲著牙在張坎四周打圈徘徊,一時間隔絕了他的去路,好像隨時都會伺機而動,一擁而上把他撕咬個乾淨。張坎想到這裡心中一凜,不由得緊緊握手中熒光棒,雖然他明知那群魚一哄而上,那熒光棒一條魚都打不死。
當前排的怪魚就要按耐不住群起而攻之的緊要關頭,眼前突然出現一道黑影伴隨著一聲清嘯飄然而過,張坎奇怪自己的耳朵分明已經被潛水耳塞堵住,為何還會聽到聲音。那聲音極其清亮悅耳聽上去似曾相識,瞬間不知從哪兒引來一大片磷光海魚鋪蓋地泉湧而來,瞬間把那些飢餓的帶燈怪魚衝散。張坎也就趁亂藉著水母發出的最後紅光,朝龜山的方向拼命游去。
看山跑死馬,何況在海里,張坎游到龜山底部的時候,已經累的半死,一看的其他人已經在山下等的不耐煩了,連萬里目看著都在那裡似乎等了很久。伴隨張坎濃重的呼吸,身邊冒出無數細碎的氣泡了一時間模糊了視線,等緩過來,視野也恢復正常,可身邊的隊友又不知去向。隨即想到,應該是自己只顧著休息,掉隊了,想到這裡心裡頓時一沉,慌忙圍著石山底部順時針轉尋找其他人。還好沒遊多久就看到王美澤在不遠處,好像在專注的觀察著什麼,遊過一看,原來簇隆起一條巨大的扁平石丘,一直延伸到龜山腳下,整體看那石丘就像是龜山巨大的扁平腳面,而在扁石丘之上赫然杵著八根巨大的錐形石柱,上半截在外,下半截像釘子一直牢牢的釘進龜山的腳面上。
王美澤扔掉逐漸暗淡的熒光棒,又折了一個新的,周圍瞬間亮了一度,她拿著熒光棒游到就近一根石柱上面,雖然圓形截面由於歲月的侵襲,加之藻類生物附著在其上,但仍能依稀看到上面好像雕刻是一個龍紋圖騰。王美澤似有所悟,圍繞龜形石山底部逆時針轉,遊了很長一段時間又看到一條隆起的石丘,果然又有錐形柱深深釘入龜山的腳面上,不過這裡只有四根石柱。在錐形石柱上賭橫截面上雕刻著像是老虎的圖騰,一對巨大的獠牙都伸出嘴外,兇相畢露。王美澤微微擺動腳蹼浮在水中思索,突然前方一黑,被趕上的張坎在攔住,似乎是催促她一同向上遊,游到山頂找其他同伴。
王美澤一看自己的氧氣瓶,只剩下40,一想像她這樣潛水經驗豐富的人,用氧量都這麼大,別人氧氣瓶估計快見底了,只能放棄觀察,一揮手引著張坎,順時針游到龜山正面。
張坎仰頭向上一望,他倆所在的位置正好在龜山龍頭的正下方,龍頭兩側垂下來兩根長長的龍鬚一直拖到眼前。張王兩人很有默契的一人一根,順著蜿蜒的龍鬚攀附而上,海水中有一定的浮力,倒也不是很費力,但畢竟龜山很高龍鬚曲折,兩人爬到龜山的龍頭處已經體力不支。
待張坎歇過悶兒來,這才有精神看那龍頭嘴裡叼的巨船,非常古舊,不知經過多少年的日積月累積聚而成,船身上附著著厚厚的暗綠色浮游生物。兩人一看其他三人早已聚集在船的正側面不知在忙乎著什麼。
張坎好奇的游過去,原來沉船的正面有一個巨大的圓形輪盤,應該是一個艙門,黑皮龜和萬里目正在清理輪盤處那些黏膩的浮游生物。而撼雷則在一旁幹看著,想必是待二人清理完,就會伺機使力擰開輪盤,進入艙內。
而從另一根攀上來的王美澤,扒在古船的桅杆稍作歇息,還不忘拿起熒光棒,觀察眼前這艘大船,她發現這艘船近看比想象的還大,甚至比失事的sko號還要大一圈,但從船型和破舊程度看這艘船失事已久。
王美澤稍稍緩過勁兒來,就迫不及待繼續順著龍鬚一直爬到龍頭頂上,無意中向下一看,那龍嘴兩側最長的尖牙竟然牢牢的插進船體。王美澤暗自思忖難道這個龍頭龜身的怪物曾經真是活物?心念至此又覺得好笑,又看到張坎正在向她打了一個“向下”的手勢,王美澤會意,又順著龍鬚出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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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坎把王美澤引向船正側面的輪盤艙門處,這時的圓盤表面上的東西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黑皮龜看準備工作已經完畢,在水中做了一個手勢,示意眾人靠近,又當著大家的面做了旋轉的手勢,接著又做了向後拉的動作,再做了一個個進去示意,王美澤立刻明白黑皮龜的意思:旋轉輪盤能開艙門進去。
饒是黑皮龜兩膀有勁兒,但輪盤由於長期未動,裡面可能已經鏽死了,努了半勁兒,硬是紋絲不動。撼雷朝黑皮龜擺擺手,讓他徒一旁,雙腳站在船邊緣的凸起處,以便借力,不至於腳下無根。深吸一口水肺中氧氣,握緊輪盤,雙臂一叫力,生鏽的輪盤逆時針轉動起來,撼雷感覺扭的差不多,正要拉開,王美澤急忙伸手阻止,用熒光棒指著剛剛顯露出來的圓形艙門縫隙上,冒出的細碎氣泡。原來船艙裡面竟然還有空氣,也就是整個倉裡面很可能還是密封的。王美澤招手讓大家湊近,儘可能的一個接一個進去,讓水儘量少的流入艙內。
眾人盯著王美澤的右手,在她揮手下落之際,撼雷猛的拉開圓形艙門,其他人一刻也不敢耽誤一個個魚貫而入艙內。撼雷斷後,自己進去後迅速從裡面拉回艙門,反手在內艙輪盤擰了幾個緊扣,把艙門封死。
“卡”王美澤從防水揹包裡拿出打火機,撥開蓋子,打火機上面火苗照亮了王美澤的美麗面龐,竟有幾分陰森可怖,把無意扭過頭來的張嚇了一跳。王美澤看打火機上的火苗燃燒正常,看來洞裡還有氧氣,率先摘下氧氣罩,其他人看王美澤呼吸正常也紛紛效仿。眾人開啟手電,一下子把整個船艙照的燈火通明。雖然五人事先有所準備,一個個魚貫而入進艙門銜接的很好,撼雷關門也很迅速,但饒是如此,腳下的進倉水還是沒到了腳脖子。
撼雷剛脫下氧氣罩舒了一口氣,看見張坎,沒好氣問道:“剛才去哪兒了,等你好半”
“我剛才不心碰到一個像風火輪的水母,沒想一撞到那東西就跟炸了一樣,又被一群頭上帶燈,呲著獠牙的怪魚圍住,後來幸虧又來了一群魚給衝散了,我這才脫身。”張坎如實敘事當時的情形。
“原來是你把那些水母給驚動了”撼雷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要不是坎把那些發光的水母驚動,還不能順利找到這裡!”王美澤解圍道。
“你真夠命大”黑皮龜聽張坎完,解釋道:“那像風火輪一樣發紅光的水母叫環礁水母,平時只發微光,但一旦受到驚嚇,就會瞬間放射出強烈的紅色光芒。那環礁水母極其敏感,當時那裡環礁水母又捱得很密集,所以會一個傳染一個,就像放煙花。這種水母本身沒有危險,也就是虛張聲勢,它受威脅發光就是為了吸引其他的獵食者,以便對付它的攻擊者。也就是你子命大,被環礁水母引來的魚叫燈籠魚,最厲害的不是牙,而是魚身兩側的魚鰭,別看潛水服厚,可那魚鰭就像刀子一樣鋒利,而且燈籠魚遊的很快,一劃就是一道口子。只要燈籠魚聞到了血腥味兒,就會成群結隊的拼了命向你撕咬。你一個大活人用不了5分鐘就會被啃成白骨……”
“好在剛才那半人半魚的怪物再次出現,滄海一聲嘯,給我解了圍,引來魚群把那燈籠魚衝散了”張坎聽到黑皮龜的解釋後怕起來。
“那半人半魚的怪物是不是美人魚?”萬里目終於憋不住問道。
“眼鏡,你能把那個‘美’字去掉行嗎?”張坎道。
“那玩意像是傳中的鮫人”黑皮龜接茬道。
“鮫人?難道你之前遇到過?”萬里目好奇的問。
“我也是聽我爺爺過?但也沒見過,原本只是流傳在老輩人口中的一個傳,沒想到這回真開了眼”黑皮龜不禁嘖嘖稱其。
“我只覺得鮫人那對瞳孔好像是一對幽深的黑洞,總之,我希望以後再也不要見到那怪物”張坎想起當時和鮫人四目相對的情形,就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看來你會事與願違”正當張坎黑皮龜的起勁兒時候,“咯吱吱”一連串刺耳聲響傳來,尋聲看去原來是王美澤轉動下一個艙門的輪盤,“砰”的一聲下一道艙門被她應聲推開,一道如幽靈般神秘的淡藍色冷光從艙口透了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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