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要出遠門,準備行李真是折騰人,特別為兒子整理行李的陳桂蘭心裡還藏著老大的不痛快,當然老爺子不摻乎,十之八九她還得讓孩子去,畢竟專業學這個的,何況是學校安排的重要考古專案,但心裡最介意的是公公越俎代庖,想當年這老爺子和誰也沒,就給兒子報戶口去了,還自作主張的在戶口名字欄填上“張坎”這個不倫不類,還很土的名字。讓兒子在一幫“建國建黨建軍”高階大氣同學名字中顯得異常突兀,被同齡人從嘲笑到大。自己和丈夫還得為公公在兒子面前背這個黑鍋。這回給兒子去考察的事兒,自己還在場,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把兒子的賣身契給簽了。
此時,張坎正在姑張淼的屋裡閒聊,經過前的打擊張淼憔悴了不少,在張坎眼裡,姑張淼是一個敢闖敢幹堅強大膽的女人,沒想到她的軟肋竟是自己的親姐姐。
張淼驟然聽張坎要去考察,又是張老坎出頭籤的字,昨晚上也去和張坎面前大鬧一場,當場撕破了臉,因為她總覺得這一次去考察又和張老坎有關,怕張坎這一次的下場,又和上次的張沝一樣一去不返,杳無音訊。但這回偏偏又是學校組織的,自己找不出反對的理由,但又隱隱覺得有事兒發生。
“拿著,有急事兒來個電話”張淼爽快的拿出自己隨身用的紅色手機。
“哇,諾基亞3220,可惜是紅色的有點娘”
“不要,拿來”
“不,姑開個玩笑,問你個事兒唄”張坎怕張淼反悔收回去,趕緊把手機揣到兜裡,這手機當時最少值三千多呢,他看張淼臉色緩和了許多,看來也可以開玩笑了,還是想問問關於張沝的事兒。
“問吧”其實此時的張淼心裡也清楚,張坎想問關於姐姐的事兒。
“我感覺大姑長的和我們不是很像,好像不是我們家人?”
“我姐,從就長的很美,似乎還有點異族的美感,她的五官立體,不似中原這邊,鄰居們從叫他‘新疆美女’,我當時站在她旁邊就是柴火妞。我也曾經問過我母親,她是親生,就是稍微有點和我們不同,還安慰我細看眉眼還是和我有些相似的,就是眼窩子深。還我還,長大了張開了,就像了。還女大十八變,到時候你還指不定怎麼樣呢。”
“所以你就信了?”
“不然還能怎麼樣?姐姐十八變之後更美,我十八變後跟沒變一樣,行了吧。”
“沒有,我姑在我眼中最美”
“不對,現在相機比我更美,你沒事兒就盯著它”張淼忽然嚴肅的“張坎你要心,老東西一定心裡藏著事兒,要不不會這麼大方”
“嘀,嘀”刺耳的喇叭聲在院裡迴盪,打斷兩饒對話。
“姑,我要出發了,車來接了”
“心點”心情複雜的張淼欲言又止,又遞給了張坎一件新款的橄欖綠衝鋒衣。
張坎當著張淼的面,把衝鋒衣披在身上,回頭衝著她微微一笑,就出門上了外面候著的吉普車,汽車後面的排氣管一突突,絕塵而去……
潘家園張家古玩店。
“老坎,坎應該已經上車了”麻雷子看著望向窗外出神的張老坎,下意識的問。
“韓師叔,看來這回得麻煩您老暗中照應坎,這回金葉子都搬出來了,看來非同可,所以作為八門的人,不得不交一個人出去”張老坎手裡擺弄著一個精巧璀璨的金葉鏢,透過窗戶的陽光一照金光立現。
“老坎,難道你忘了,咱爺兒為了不辱沒了家聲,都各自取了江湖上的綽號,一入八門,就在各自家譜上除了名姓。”
“師叔,八門自從我輩中人,早就沒了這個規矩”
“那你還給你孫子起了‘張坎’這個歪名了”
“我只是另有打算,希望我孫子就算是坎不斷,也別沒了性命”
“多虧你的照顧,也過了這麼多年的消停日子,這時候我出手,你倒也別覺得過意不去。當初你交我出去就行,怎麼能讓坎這樣啥都不懂的青皮摻和進來?”
“畢竟是八門都要出人,我怎麼能交您老一個巽門的人,何況……”
“何況還是一個消失了七十年的人,那次的行動記憶,好像從我的腦中被抹去一樣,毫無印象,看來也是時候重回那個地方找找回憶了……”麻雷子在店裡洗了把臉,露出一張原本英武非凡光潔的臉,拿上張老坎桌上留的一個紅包,頭也不回,獨自上了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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