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天還會帶我去。”
於雨腦袋裡一直徘徊著這句話,以至於他後面說什麼,他都沒聽見。
於雨掩飾下了心裡的激動,他來回的走著,步伐沒有絲毫的節奏感可言,但還是可以看出他很開心。
“一定要出去。”他默默攥緊了拳頭,“無論用什麼辦法。”
他在這裡已經快被逼瘋了,他感覺再呆在這裡,不用吃任何藥,他就已經瘋了。
他能夠想到的就是怎麼出去,自己被關在這裡他也不計較了,這可能是他做過最瘋狂的事。
明天,明天,離明天只剩下幾個小時了,於雨把目光放在了那個人的身上,他小心的湊了過去,坐在了他旁邊的地方。
於雨也顧不得床上的蟑螂,和他身上難聞的氣味,他唯一的念頭就是怎麼出去。
“那他明天哪時候來?”
“他大概明天半夜的時候,大概十一點左右吧。”那個人掐著指頭算了算。
“這兒有沒有鍾,你是怎麼確定時間的?”於雨望了望他身上,還是距離他坐遠了一個屁股的位置。
“額……這個……因為天上有月亮,所以我能夠確定。”那個人指著天上說道,雖然他們的頭頂上有著一層厚厚的水泥遮擋了。
“那……你還可不可以帶別人出去呢?”
“不行……他說了讓我不要告訴別人了。糟了,你可別說出去啊。”那人好像突然想起什麼,連忙站起來慌張的說道。
“好,我保證不告訴別人。”於雨舉起手來說道,“那我該怎麼叫你呢?”
“你就叫我神經吧。”那個人突然感覺鼻頭有點癢,連忙伸出小指頭去扣,扣了三四次,終於扣出了一個大鼻屎,他還聞了聞。
於雨轉移了目光,他有些吃不消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剛剛就是用手抓著吃的那些腐肉吧。
而且他現在聞這個不會是想要吃吧,於雨胃裡又是一陣反酸,可是胃裡已經空空的,想吐也吐不出來了,他還是忍受不了。
“神經,這是誰給你取的命啊?”於雨又離他坐遠了會。
“他們都這麼叫我。”那個人把手上的鼻屎擦在了身上。
“那你能帶別人出去嗎?”於雨又接著重複他前面問的那一句話。
那個人連忙捂住嘴,搖了搖頭,站了起來走到一邊,蹲坐在地上。
於雨看到他這樣子,沒有再說話,走到了自己原來的那個位置坐了下來。
他有些擔憂的盯著地上,在和影子的討論些什麼,不過在那個人看來,於雨這一切的舉動都顯得很奇怪。
“你真的覺得可行?”
“你想出去?”
“想。”
“那就不用迷茫了,無論你思考多久,你還是想出去,既然想出去,那就不用討論你是不是該這樣做?”
“可是……”
“你想說這樣做是不對的,對吧?那你可以不出去……”
“我……”
“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那就去做吧,沒什麼做不了的,到了最後一刻,你或許比任何人都狠。”
“你說的對,我一定要出去。”
……
那個人只看見,於雨一個人坐在地上,自言自語,還時不時的和地上的什麼東西討論著,這……不會有鬼吧。
他連忙爬上床,他腳下的鞋子還掉了一隻,不過那掉出的鞋子卻散發著濃重的腳臭味。
那個人好像似乎不覺得有什麼味道,於雨卻緊捏著鼻子,站了起來,站到了離他最遠的地方。
所幸很快,他又撿起鞋子穿了上去,然後縮在被窩裡蒙著頭,這股味道才慢慢減少。
他已經顧不得那個人了,他一定要想辦法出去,而這個突破口只能是他旁邊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