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丞相還有兩個外放的兒子。”安晉不緊不慢的說到,“那兩個人,有一番手段。李瀟然在他們的面前,不過就是砂礫。”
柳忘語驚訝的挑了挑眉毛,垂眸略一思索,她便笑了,“可是到底還沒有成為像李丞相一樣能夠獨當一面,甚至威脅皇權的人。再說了,不是還在外放麼?著天高皇帝遠的,誰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意外。”
再說這話的時候,柳忘語的目光之中,閃過一道森然冷光。
安晉垂眸,正好將柳忘語目光之中的冷光收入眼底,心中驚訝的同時,卻更是心痛萬分——從前的柳忘語,根本就不用思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語兒,我……”安晉開口說,卻又停了下來。
柳忘語抬眸瞧著安晉,從他漆黑的眼中,見到了自己的倒影,“我在你眼睛裡看見我了。”
說完,柳忘語忽然抬起手來將安晉的眼睛給捂住了,“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覺得……我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安晉抬手將柳忘語的手給拉了下來,嬉皮笑臉的湊上去,“是嗎是嗎?為什麼你的汗毛要豎起來了?”
柳忘語故作嫌棄的將安晉的腦袋往旁邊推開,“哎呀你不要湊過來啊!”
越是如此,安晉就越是想要往柳忘語的那邊去。
柳忘語見到自己也阻止不了安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也就放棄抵抗,任人為所欲為了。
忽然,柳忘語推了推安晉,“哎哎,我跟你說件事情!”
安晉從她的脖頸間抬起頭來,可憐兮兮的樣子叫人想起一隻骨頭啃了一半被搶走了的大狗,“什麼事情非要現在說?”
柳忘語尷尬的笑了笑,旋即一本正經起來,“關於穀雨霜降的婚事!”
安晉一愣,支起身子看著柳忘語,“怎麼忽然想到說起這個?”
柳忘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哎其實也就覺得……你看明明都是心有所屬的人了,但是卻還是孤身一人,看見我們兩個人在一次秀恩愛,一定不好過吧!”
安晉這次愣了好幾秒,然後才猶豫著問道:“什麼?你說穀雨和霜降已經……心有所屬了?我怎麼不知道?”
別說,有時候安晉沒腦子起來還是挺叫人想要打他的。
柳忘語握了握拳頭,想想還是放下了,戳了戳他的肩膀恨鐵不成鋼,“你連月七已經春心萌動了你都不知道,還想要看出穀雨霜降的端倪?安晉,你在感情的方面是不是太遲鈍了啊?誒這麼一說我就奇了怪了,我……你到底是怎麼追上的我?”
見到柳忘語瞪著眼睛看著自己,安晉得意的嘿嘿一笑,“我那是對於自己的感情牢牢把握,該出手時就出手!”
不出意料的惹來了柳忘語一記嫌棄白眼。
頓了頓,安晉接著道:“不過你說月七春心萌動了?那個木頭……喜歡了誰啊?”
柳忘語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嫌棄的看著安晉,“當然是穀雨啦穀雨!我每次見到安晉看著穀雨的眼神,那叫一個深情款款!”
“有我看著你的時候深情麼?”安晉顯然關注錯了重點。
柳忘語毫不客氣的拿手將安晉的臉呼到了一邊,“給我正經點!”
“好好好,我正經點,我正經點!”安晉忙不疊的應了。
柳忘語這才鬆了手。安晉立刻就貼了上來,“不過我還真是沒有想到,月七那個木頭居然也有開竅的一天。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樁心事了!”
柳忘語點了點頭。
“那霜降呢?霜降心有所屬的那個人,又是誰?”安晉好奇的問道。
柳忘語眨了眨眼,“我入宮的時候被調過來做侍衛的那個吳言。”
“吳言?”安晉皺了一下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到底是哪一號人物。想起來之後就是一副震驚的模樣,“可是我上次還見到霜降和吳言吵得不可開交,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霜降喜歡吳言?”
柳忘語都不想跟安晉這個情商為零的人解釋了,但是要是不說,看安晉這個渴求的小眼神,一定會不依不撓的問。於是柳忘語開口解釋道:“那你當初追求我的時候,不也是每天跟我懟來懟去的麼?”
安晉這才恍然大悟,“說的沒有錯。”
柳忘語點了點頭,“你看穀雨和霜降也到了適婚的年紀,月七和吳言看起來也老大不小了,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安晉深深點頭,“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