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們晉王府跟丞相府進來八字不合,命裡犯沖。
雖然安晉一向不相信這種神神鬼鬼的事,但是在帶著月七前往前院正廳的路上,安晉還是忍不住冒出這樣的念頭來。
要不是丞相府的人來的如此不是時候,這會兒他正享受著溫香軟玉,人間極樂呢!真是太讓人鬱悶了!
因此一路上,所有路過的小廝們就見到了十分奇葩的場景:他們高冷的王爺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變成了冰冷,冷嗖嗖的走在前面,面癱的月侍衛哭喪著一張臉在後面跟著。
小廝們面面相覷,紛紛腦補著王爺與月侍衛之間可能發生的種種……
正廳之中,精神矍鑠的李丞相坐在紫檀木椅子上,手中端著一杯今年新採的毛尖,閉著眼睛享受著嫋嫋茶香。姿態悠然得好像這是在自己家中一般。
而李丞相的身邊,李瀟然垂首站立,雙手也恭順得垂在身側。只不過這個站姿,倒是叫人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安晉帶著月七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眉頭微微一蹙,安晉上前,朗聲道:“李丞相今日親自來訪,實在是叫本王吃驚啊!”
見到安晉來了,李丞相這才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來,帶著李瀟然沖安晉行禮,“老臣攜子,拜見晉王殿下!”
雖說最近因為李欣央的事情,安晉不是很待見丞相府的人,但是該有的場面禮數,還是不能夠缺了,因此,安晉趕緊上前一步,扶住李丞相的手臂,道:“丞相不必多禮,請坐。”
“老臣多謝晉王!”李丞相絲毫不推辭,直接在原來的位子上坐下了。
李瀟然還是在李丞相的身邊靜靜地站著,一言不發好像成了啞巴。
安晉來到主位上坐下,看著李丞相,問道:“不知丞相今日親自前來,所為何事?”
李丞相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站著的李瀟然道:“王爺,老臣今日前來,是帶著犬子來請罪的!”
“請罪?”安晉一挑眉毛,倒是有幾分驚訝,“不知令郎何罪之有啊?”
安晉驚訝的是李丞相的做法,並不是不知道李瀟然有什麼罪,單憑他上次敢幫著李欣央算計柳忘語,差點就讓安晉失去了摯愛這件事情,就足夠讓安晉想要除掉李瀟然了。
之所以那樣問,不過是故意的,想要看看李丞相這只老狐貍,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李丞相談了一口氣,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了李瀟然一眼隨後才對安晉道:“犬子在秋獵之時所做之事,老臣已經全然瞭解,膽敢對王妃出手,實在是膽大包天,按照律法,是應當處斬的。”
安晉饒有興趣的看著李丞相一本正經的樣子,淡淡的介面道:“然後呢?丞相希望本王如何處置令郎?既然知道謀害王妃是死罪,卻明知故犯,可是要罪加一等的!不過此事皇後娘娘說了不許再提,王妃也把代價都討了回來,本王也就不再追究,不知道李丞相今日說起,意欲何為?”
李丞相面色不改,接著道:“雖然皇後有命,王爺王妃也不追究了,不過老臣心中還是過意不去,因此,特地帶著犬子前來請罪。”
說著,李丞相狠狠地呵斥了李瀟然一聲,“孽子,還不趕緊跪下,給王爺請罪?!”
李瀟然沒有說話,只是按照李丞相的話順從的跪在了安晉的年前,垂頭不語的模樣,看著有幾分可憐,可是更多的,卻像是在無聲的堅持自己的倔強。
安晉端起小廝奉上的茶水,慢條斯理的捏著茶杯蓋子輕輕拂著上面的茶葉,好半晌才緩緩地說道:“李公子傷害的是本王的王妃,就算要請罪,也應該是沖著本王的王妃請罪,會在本王面前卻是何故?”
李丞相臉上的神情暗了暗,道:“犬子畢竟是外男,不敢面見王妃。”
不過他們彼此心知肚明,這不過就是一種託詞而已。李家人都是心高氣傲的,給安晉這個王爺下跪沒什麼,但是給柳忘語下跪,那就十分的難以忍受了。
不過,人都已經自己送上麼來了,要是安晉能夠這樣輕易就放了他們,那麼也就太對不起這個機會了。
更何況無事不登三寶殿,李丞相既然來了,多半也是有事相求的。上次柳忘語傷成那樣,李欣央雖然受到了報複,但是李瀟然還好好的,這樣一個小小的請罪,就想要把所有的事情一筆勾銷?開什麼玩笑?
當即安晉就道:“李丞相不必多慮,本王對王妃一向沒有那麼多的要求。”
說著,安晉不等李丞相說話,對身邊的月七道:“去請王妃過來。”
月七應了一聲,立刻就閃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