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兒,我怕……”
“別怕!”柳忘語打斷了劉語熙說了一半的話,“我這不是來陪你了嗎?放心,侍衛在外面守著,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柳忘語的話,聽著像是在安慰膽小的姑娘,但是事實上卻是在暗中告訴劉語熙,侍衛在外面,說話要小心了。
劉語熙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之後,才恢複了平靜。沖著柳忘語點了點頭,兩個人轉入屏風之後,劉語熙才小聲地道:“語兒,這怎麼一回事?有人要針對慕容珏嗎?”
柳忘語點了點頭,目光在劉語熙的營帳之中轉了一圈,小聲的問道:“他人呢?”
劉語熙的臉上露出想哭的神色,走到床邊,將上面的被褥堆到一邊,輕輕扣了扣床板。
清脆的聲音表示,床板是中空的。
下面輕輕的應答了一聲,劉語熙這才拿起銅環,將床板一拉,露出下面那個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的人來。
正是慕容珏。
雖然之前柳忘語戲說這沒名沒分的是絕對不會讓慕容珏進柳忘語的房間,但是慕容珏重傷在身,加之勉強騎了馬,傷勢更是嚴重,所以無奈之下,只好將人就近塞進了劉語熙的住所。
劉語熙雖然有點不情願,但是也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慕容珏去死,只好將人留下了。索性安晉的手下能人異士眾多,不過片刻的時間,就把劉語熙的床給改造了一番,中間變成了中空的,藏一個人綽綽有餘。
“怎麼樣?”慕容珏眯著眼睛適應突如其來的光線,聲音虛弱的問道。
“早知道就不聽你的隱瞞你手上的事情,反而給了別人把髒水潑到你身上的機會。”柳忘語一邊說,一邊拿起慕容珏的一隻手,幫他檢視身體狀況,“情況還不錯,不過可能晚上可能還要發燒。”
慕容珏皺著眉頭,道:“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不過……我那邊……”
“放心,都安排好了,這幾日你先安心養傷,自然會有人裝扮成你的樣子,幫你應付所有事情。今日的太醫是我的熟人,也知道是不會亂說話的。”
“多謝……”
慕容珏剛說完,外面便傳來霜降和那侍衛的聲音,柳忘語覺得自己的額角有點疼——這倆人為什麼又槓上了。
事實上,這個問題,霜降他們兩個人,也很想知道。
當侍衛首領灰溜溜的進來的時候,再一次看見了柳忘語。
“王妃,您……”他剛想說您為什麼在這兒,就見到柳忘語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隨後小聲的道:“輕一點,劉小姐身體不適。”
侍衛首領對“身體不適”四個字十分的敏感,一皺眉,道:“不知是什麼原因?”
說著,他的鼻子微微翕動,臉色驟然大變,“血腥味!”
話音剛落,人就已經大步的走到了屏風之後。
“混賬東西你站住!”柳忘語壓低了聲音呵斥,像是生怕打擾到屏風後正在休息的人。
只是侍衛首領一心關注那血腥味,哪裡還顧及得到冒犯不冒犯?
可是屏風之後的床榻上,只躺著一個臉色蒼白裹緊了棉被的劉語熙。聽到匆匆腳步聲,微微睜眼,看向來人,在看到是個陌生男子的時候,眼神變得驚恐無比。
“胡鬧!出去!”柳忘語快步走上來,呵斥了一聲。
侍衛首領自知冒犯,趕緊後退出去了。
“王妃見諒,只是此處為何會有血腥味?”侍衛首領雖說退了出來,但是神情卻並不松動,顯然是還在懷疑。
柳忘語翻了一個白眼,道:“你家中女眷,難道沒有這種情況麼?”
簡單的一句話,讓那個侍衛首領立刻紅了臉,不敢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