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忘語一直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別人總想著要那她開刀,難道她就長了一張好欺負的臉麼?
不過柳忘語自動忽略的一件事情就是,跟安晉和慕容珏那兩個武功高強的人比起來,她看上去,就是一隻軟柿子。
然而柳忘語成功的,讓任何將覺得她是一隻軟柿子的人,吃到了苦頭。
本著防人之心不可無的保險心思,不管是去哪裡,身邊陪著的人到底是誰,柳忘語的身上都準備了一些藥粉以備不時之需。而十次之中,總是會有六七次,這東西是派上了用場的。
剛剛還拿著冰冷匕首滴在她脖子上的那個黑衣人,此時此刻,兩顆眼珠子已經在藥粉的腐蝕之下,完全消失,臉上只剩下兩個恐怖的血洞,潺潺的往外面流淌著濃稠的鮮血,那人的雙手捂著自己已經成為血洞的眼睛,手指已然彎曲成爪,像是想要觸碰傷處,卻有不敢觸碰。
聽見首領的口中發出一聲聲能夠將人的耳膜撕裂的慘叫,其餘的黑衣人全部目露震驚之色,一時在原地僵住,忘了動彈。
柳忘語趁著這個空隙,飛快的來到安晉的身邊,悠悠然當了一回看客人,看著安晉和慕容珏兩個人,幹淨利落的就將其餘的黑衣人盡數消滅。
不過,還是留了幾個活口的。
隨手將馬鞍上掛著的繩子丟給慕容珏,安晉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柳忘語的身邊,兩根手指點在柳忘語的側臉,把她的臉微微往旁邊一推,低頭看著她脖子上那一道已經不再流血的紅痕。
安晉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柳忘語趕緊幫他順毛,道:“別擔心啊,我沒事的!這點子小傷,以前我剛剛開始跑江湖的時候,也算是家常便飯了!不礙事的不礙事的!”
安晉看著柳忘語良久,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我只是自責,為什麼我空有一身武藝,但是卻總是叫別人有機可乘的傷害你!”
柳忘語伸手揉了揉安晉皺起來的眉心,道:“你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總有顧不到的地方啊!說起來,你以後就不能夠反對我再隨身攜帶藥粉了吧?”
安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了,他一開始並不贊成柳忘語去哪裡身上都帶著藥粉。畢竟那些劇毒的東西,若是操作不當,傷及自身的話,那定然是十分的麻煩。可是柳忘語帶著要分出門是,有五六次都是那些東西都是用上了的!所以,安晉什麼反對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更何況……今日若是不遇上大皇子殿下,本妃覺得,本妃也不用首次無妄之災啊!”柳忘語說著,似笑非笑的目光就看向了正將那些黑衣人逐一卸了下巴,防止他們服毒自盡的慕容珏的身上。
夫妻二人是心意相通,聽到柳忘語將矛頭指向了慕容珏,安晉心中就明白了柳忘語想要做什麼。轉過身去,看著慕容珏的眼神不善。
慕容珏心中無奈嘆了一口氣,隨後一腳將一個不安分試圖逃跑的黑衣人踢倒在地,這才對安晉和柳忘語道:“是,晉王妃所言極是,是本皇子的不是,叫晉王妃受驚了!”
柳忘語抿著嘴巴微微一笑,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正在打著如意算盤的腹黑狐貍,“無妨無妨,只要到了大皇子該還人情的時候,慷慨一些就是了。”
說白了不就是想要敲詐麼?
——慕容珏的心中暗道,這人還真是半點虧都不肯吃。
不過心中如是想著,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緊接著,三個人就將目光投向了那些“待宰的羔羊”。
“這是西涼的人?”柳忘語看著安晉和慕容珏兩個人將他們臉上的面罩拽下來丟在一邊,看著這群人身上不同尋常白皙的肌膚,問道。
慕容珏點了點頭,伸手在一個人的身上搜尋了一番,卻一無所獲。
“既然是來殺你的,想必也不會留下什麼表示身份的東西。”安晉道,“不如逼問一番來的更快。”
慕容珏皺緊了眉頭,“這些人都是死士,一般的方法,是絕對不足以讓他們開口的。”
“我看不盡然。”柳忘語緩緩上前來,路過地上躺著的已經成為一具屍體的黑衣人首領的時候,臉色都沒有改變半分。
黑衣人們見到柳忘語朝著他們走了過來,目光之中無不露出驚恐的神情,看起來是柳忘語剛剛一把藥粉就將首領眼睛給徹底毀去的事情,在他們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見到這一幕,柳忘語的心中稍微有些意外,但是意外之後,便是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