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忘語輕笑了一聲,在安晉的懷中輕輕蹭了蹭,道:“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好歹是你的妻子,我是不會給你丟臉的!”
安晉將人往自己的懷中按了按,心滿意足的抱著這溫香軟玉進入了夢鄉。
三日轉瞬即逝。
三國使臣來朝,排場自然是盛大無比。街道沿途早就已經站好了手握長槍身著甲冑的精兵來維護秩序,看熱鬧的百姓們自然裡三層外三層的,將兩邊擠得水洩不通。
兩邊的茶樓酒肆二樓靠窗的好位置早就已經被財大氣粗的貴族們所佔據,窗戶開啟,正對著主街。
柳忘語帶著穀雨霜降坐在雅間之中,聽著樓下傳來的嘈雜人聲,不緊不慢的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這個房間是早就已經訂好了的,為的就是讓她也來湊湊熱鬧。雖然柳忘語更想要留在王府之中靜候晚上的宮宴,不過也不能夠脫離潮流,更何況,若是到了宮宴上再想著要認人,實在是麻煩了一點,需要提早做好準備才是。
不多時,劉語熙應邀而來。
“來了啊,先坐下喝杯茶吧!”柳忘語笑著招呼劉語熙。
劉語熙這些日子已經跟柳忘語混熟了,私下裡也不再講究那些虛頭巴腦的禮節,從善如流地在柳忘語的對面坐下,端起了柳忘語為她倒好的茶水,飲了一口,道:“好茶,我沾光了!”
柳忘語端起自己的茶杯,仰頭將茶水一飲而盡,姿態甚是好爽,隨後笑著道:“我這如牛飲水,是喝不出來什麼好不好的,應該是你來了,才對得起這好茶啊!”
兩個人都笑開了。
這個時候,一直都趴在窗邊看熱鬧的霜降急急來到柳忘語的身邊,道:“王妃,劉小姐,使臣們的儀仗隊來了!”
“哦?那我們就去看看吧!”說著,柳忘語起身,來到了窗邊。劉語熙跟在柳忘語的身邊,穀雨霜降和劉語熙的丫鬟翠兒開啟了另一扇窗戶,也探出腦袋往外看。
城門大開,走在隊伍最前方的,是一個騎著黑色高頭大馬的青年男子。他的五官如同刀劈斧鑿一般深邃,飛揚入鬢的劍眉英氣十足,雖是面無表情,但是更增添了一種清冷禁慾的氣質。而他身著一襲玄色圓領長袍,袖口被整整齊齊地紮進鹿皮護腕之中,腰間一根鑲金皮腰帶,瞧著倒是一個善於齊射的練家子。
而這個清冷男子的身後,則是一個穿的花裡胡哨的男子,面容算是中上等,絕對沒有前面一個來的養眼。
而且,他們兩個人瞧著年紀相仿,但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卻是天差地別——雖然隔著有點遠,但是柳忘語還是看得出來,那位花裡胡哨的家夥,眼下發青,肝火旺盛,絕對是花街柳巷去的太多了,才會有的症狀。
“那是西涼人吧?”柳忘語問道。
“是吧,我聽哥哥說,西涼這一次,來了兩位皇子。一位是皇長子慕容珏,另一位是皇三子慕容鈺,皇三子是皇後的兒子,皇長子是已故皇貴妃的兒子。”劉語熙解釋道。
柳忘語挑眉,唏噓了兩聲,道:“感覺又是一場宮廷爭鬥大戲。”
劉語熙眨巴眨巴眼睛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其實她也知道,誰家的皇宮之中,都是不幹淨的。只是她的身份地位,有些話還是少說為為妙。
此時,劉語熙聽見了柳忘語輕笑了聲,道:“這個是南照來的公主?”
劉語熙朝著街上看去。
西涼兩位皇子的身後,便是一輛由四匹白色駿馬拉著的華麗馬車。馬車頂被細細的切割成二十四邊形,每一個角,都懸掛著一串金色的鈴鐺。隨著馬車的前進輕輕地晃動著,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輛馬車沒有四壁,內層是白色的薄紗,叫人看不清楚裡面坐姿曼妙的,那影影綽綽的身影;而外層則是飄逸的金色紗幔,清風吹過,外層的紗幔隨風飛舞,瞧著倒像是有數個舞姬正在揮舞水袖翩然起舞似的。
美女總是比男人更引人矚目,南照的公主一出場,就博走了所有人的眼球,將跟在她後面的,來自北戎的那位發福了的中年使臣的風頭搶了一個精光。
“好大的排場!”柳忘語輕笑一聲感慨。
“畢竟代表著一個國家的顏面啊。”劉語熙表示好像可以理解。
柳忘語眯起眼睛瞧著下面,道:“可是,我總覺得,那些人不像是來朝覲的,而像是來炫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