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忘語以前走江湖無聊的時候,也沒有少看話本子,只是沒有想到,這種劇情,居然有朝一日還真的會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在看見那女人臉上一閃而過的憤恨之後,柳忘語更是想要狠狠地捶打安晉一頓:說好了只愛我一個呢?你怎麼還會有這樣一筆風流債?還要連累我來幫你還,你真是……不行,今天要讓這家夥去睡書房!
“沒有想到,你也不是個沒腦子的。也對,要是真的是個沒腦子的,也不可能從一個江湖郎中,飛上枝頭成鳳凰吧!”那女人冷笑一聲。
柳忘語都不想解釋其實自己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對安晉更是三天兩頭每個好臉色,但是安晉就是喜歡她了,她能怎麼樣,雖然她後來發現自己也淪陷了。
“那是我自己的手段,就不牢你過問了。”懶得解釋的柳忘語順著對方的話道,“不過,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麼?我看你的樣子,心中的怨恨應該已經很多年了吧?若是不傾訴,就算我死了,只怕那個噩夢,也還是會不斷的糾纏你,直到把你完全逼瘋!我是個大夫,相信我,我的判斷,不會有錯。”
女人垂下了頭,看起來像是在思考著柳忘語所說到底是不是真的。
柳忘語好整以暇的看著對方,一點也不擔心她會不說。因為她方才的話,也不是一點依據都沒有。
不一會兒,那女人便抬起了頭來,道:“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很快,就要成為一個死人了。”
柳忘語不做評價,只是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對方可以開始說了。
“你說的不錯,我是個被打入冷宮的妃子。以前,我是皇上身邊的容昭儀。只不過我家道中落,皇上覺得我沒有了利用價值,也不再寵愛我。原本我就是被逼入宮,我根本就不愛皇帝!我愛的,是晉王!”那女人看著柳忘語,大聲的道。
柳忘語挑了挑眉,覺得好像也在意料之中。
“雖然我已經是皇帝的女人,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在心中愛著安晉,深宮的夜晚太冷了,冷得我一個人睡不著,冷的我的心都開始扭曲了!”容昭儀表情猙獰的道,“所以,我一定要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然後,你不會給安晉下藥了吧?”柳忘語試探著說了一句。按照安晉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對皇帝的女人有什麼非分之想的,所以,容昭儀想要得到安晉,就只能夠透過不正當的手段,比如,一包能夠讓柳下惠都變成禽獸的春藥。
“沒錯!”容昭儀沒有否認,反而高高揚起頭顱,承認了這件事情。隨後,這個女人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回憶的神色,像是在回憶著什麼美好的東西,“那一夜,我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被自己喜歡的男人摟在懷中疼愛著,雖然他並不溫柔,但是我還是覺得,那一定是我活了這二十多年以來最幸福的時候。”
柳忘語不著痕跡地抽了抽嘴角,瞧著容昭儀那一臉幸福的模樣,心中還是忍不住打翻了醋壇子,雖然她知道,要是安晉真的做了那樣的事情,估計皇帝老早也把他給殺了。
果不其然,容昭儀的臉色忽然之間變得猙獰起來,像是見到了殺父弒母的仇人,“可是第二天醒來,我發現,躺在我身邊的人,根本就不是安晉,而是一個獐頭鼠腦的低賤侍衛!那侍衛非說是我勾引的他,還說我給他下了春藥,他這才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說到此出,容昭儀喘了一口粗氣,像是要稍微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否則就真的說不下去了一樣,“皇上在我的房間之中搜出了殘餘的春藥,人贓並獲,皇上二話不說就將我打入了冷宮,將那侍衛賜死!可是我知道,那都是安晉的計謀!他早就知道我給他下藥,他故意裝作中招的樣子,卻反而給我下了春藥,還導演了那樣一出!”
“那不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柳忘語皺著眉頭,反問道。
“哈哈哈哈……”容昭儀大笑起來,“是,你說的沒有錯!是我咎由自取!可是安晉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一個愛他的女人!為什麼要害得我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說到這裡,容昭儀忽然抬手指著柳忘語,“可是你,你為什麼能夠得到安晉的寵愛!論相貌,論出身,當年的我哪一樣不比你強?!為什麼我落得如此下場,你卻能夠得到安晉的寵愛!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容昭儀的雙眼已然赤紅,瞧著竟然是有些瘋癲了,“你既然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你也應該去死了!殺了她!殺了她!”
在容昭儀歇斯底裡的尖叫之中,那四個小太監冷著一張臉,慢慢的從四角向柳忘語逼近。
柳忘語不動聲色地緩緩後退,袖中的手,已經捏緊了一包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