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忘語回憶了下上次自己去醉紅樓的時候看見的佈置,靈機一動,道:“九兒只是想去見識一下,也好早點適應。要是湘藍姐不放心,不如我就在紗簾後面獻歌一曲,他們也看不見我,您也知道我不是在說謊話了。”
醉紅樓那次自己去的是雅間,雅間裡面本沒有紗簾,但是坐在雅間裡面可以盡覽外面臺上的風光。一般而言青樓裡面經常是有姑娘在上面獻藝,下面便坐著人欣賞,這裡的姑娘多半是賣藝不賣身的,而只是進行肉體交易的則是窯子,已經是很下層的地方了。看此處裝修,估計是和醉紅樓性質差不多的青樓,所以她也不是很害怕。
話都已經是說到這個份上了,再不答應似乎就是有點過不去了,再看看也沒有多少人願意去,湘藍嘆口氣,緩緩點頭同意了。
此時主動出來的姑娘不過是兩人,除了春桃還有一位穿著淺綠色衣衫的姑娘,看樣貌很是清秀。再加上柳忘語也只有三個人,湘藍知道人數不夠,便又叫了兩位姑娘的名兒,讓她們也跟著去。
最後,湘藍扔給了柳忘語一身嫩黃色的衣裳,意思讓她去換了。柳忘語求之不得迅速尋了個空房間換了衣服出來。湘藍看著她滿意地點點頭,道:“果然是人靠衣裝,換了一身好看多了,一會兒讓小丫鬟們帶你去洗洗,換個其他的發型便過來吧。以後在這裡你就叫玲蘿了。”
柳忘語無心在這些小事上耽擱,答應下來。
樓中的小丫鬟做這些事情已經是久了,沒過多久就已經將她收拾好了。柳忘語知道說多了話便會失言,這裡沒有自己的人,自然不可能隨意打聽,只能強按下心中想要問問題的沖動,任由她們帶著自己走來走去。
就是到了最後,也不過是問出來一個這裡叫做“浣花庭”的地方。
名兒起得文雅,然也掩蓋不了它是風月場所的本質。柳忘語沒有聽過此處的名字,也就不知曉現在身處何處了,再想打聽,人已經來到了臺下。小丫鬟一扭頭就走了,迅速地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了。再定睛,面前之人已經是變成了春桃。
柳忘語只能是斷了打聽的念頭。
春桃卻是看見了她剛才和小丫鬟聊天的場景,問她:“玲蘿,你剛才在問她什麼呢?”
柳忘語搖頭。
春桃不甚在意,拍拍她的肩,有點大大咧咧的說:“她們只是小丫鬟,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以後你有什麼不懂的只管來問我就好了。我會耐心的講給你聽的。”
柳忘語道:“謝謝姐姐了。”
春桃哈哈大笑兩聲:“那麼客氣幹什麼?以後都是姐妹了,彼此照顧是應該的。”
站在旁邊的淺綠色衣裳的姑娘向這邊看了一眼,正好被柳忘語看見了,便回了她一個淺淺的笑,卻也沒有說什麼。
柳忘語心中苦笑了下,很禮貌的回道:“現在都是姐姐在幫我,我自然是要敬重姐姐的。啊……對了姐姐,一會兒我就得上臺了,果然還是有點緊張,不知道姐姐有什麼好方法嗎?”
春桃道:“能有什麼好方法,不過是習慣了,你經常上就感覺不到什麼啦!”
說完,她略作思考,自認為是體貼的說道:“那我就先上去了,你就在下面看姐姐的英姿緩解下壓力好了”
柳忘語哭笑不得,但內心中因為擔憂而有些焦躁的心情經過這麼一攪和好多了。但那人卻是毫無自覺,面帶著輕松愉悅的笑容走上了臺。
也是很奇特……
一直站在這裡也不是一回事,柳忘語便慢慢走向其他的人,準備是嘗試著打探些外面的訊息出來。
能得到湘藍姐和當紅頭牌另眼相待的人其他的姑娘自然也是不可能忽視的,見到來人,也湊上前來,低聲討論著。
清澈婉轉的琴聲緩緩從臺上流下來,柳忘語等人看向臺上,春桃正端坐在後面纖指微動,彈著古琴。
柳忘語心中一動,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