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等到處罰完畢便去將望兒放出來,現在夫人可要與我一起欣賞?”柳忘語的語氣十分溫柔,聲音也十分的悅耳動聽,但說出來的話卻讓王氏忍不住膽寒。她故作鎮定的看了眼外面的夜色,笑了笑,“天色已晚,勞累一天身子也有些乏了,我想先回去歇息,你也早些回房休息吧。”說完就在丫鬟的攙扶下轉身離開了。
“夫人走好。”柳忘語沖著她的背影行了個禮,笑著說道。
待王氏離開後,柳忘語的面色恢複冷漠,她交代小裡看著行刑,自己則前往柴房,將有些發燒的望兒帶會房,給她退了燒,又給她蓋好被子,讓她好好休息。
這廂正窩在房間裡百般無聊的柳知煙聽到了外面曲靜的慘叫聲後,不免疑惑,於是讓小翠出去弄清楚怎麼回事。小翠剛要出去就碰上了匆忙而來的王氏,趕緊退回房中,行了一個禮。
“母親深夜裡怎麼來了?”柳知煙趕緊起身迎接,看著臉色十分陰沉的王氏問:“母親怎麼這幅表情,是發生什麼事了嗎?”王氏沒理她,而是徑直走到椅子前坐下,柳知煙見此趕緊吩咐小翠倒茶。
“柳忘語這個賤人欺人太甚!”王氏將茶杯摔了個震天響,咬牙切齒的道。
柳知煙一聽趕緊坐了下來,神色嚴肅,她問王氏,“她對你做什麼了,母親?”
王氏喝了一口茶,微微順了順氣後對柳知煙說出了事情的所有經過。
“什麼?”聽完後,柳忘語瞪大了眸子,十分生氣,“誰給她那麼大的膽子?讓她敢處罰母親的人。”
“沒辦法,”王氏微微嘆了口氣,“我的發簪的的確確就是在曲靜房中,她拿家規說事,我身為相府夫人,無法反駁。”
聽到王氏這樣無奈的話語,柳知煙眼神中的怒火更盛,她安慰王氏道:“母親別在意了,為這件事氣壞了身子可就便宜了那個賤人,這段時間你先不要再有什麼動作,等我禁足結束,我自有法子讓她後悔。”
一個月後。
京城,醉紅樓。
醉紅樓是京城名聲最盛的青樓,位於京城中心最繁華的街道,每天都有不少的客人光顧,那些站在門口攬客的姑娘也因此樂此不疲。
柳知煙在小翠的陪同下走進醉紅樓,剛一進去就得到了滿臉堆笑的老鴇的招待,柳知煙亮明來意,老鴇便將她引入二樓的一個廂房。
還沒進入廂房就聽見了廂房裡嘈雜的女子打鬧聲,柳知煙厭惡的皺起眉頭,但等她走進廂房裡的時候,厭惡的神情便沒有了,臉上恢複了一如往常的微笑。
廂房中有一名男人和三位青樓女子,那男人名叫李園,約摸40來歲的年紀,肥頭大耳,腰好似水缸粗,綠豆小腰,長相極為磕磣,可他卻是京城有名的富商,雖說不上富可敵國,但也是家財萬貫。
至於柳知煙為什麼會認識他並在今日找到他,是因為這李園喜歡柳忘語。曾經來過相府提親,被柳章義拒絕,還為此和相府鬧了不愉快,逮住機會就和相府作對。
見柳知煙來了,李園揮手撤退了那三個姑娘,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飲了一口,看向柳知煙,“不知柳小姐今日少前來找我,有何貴幹?”
老鴇見這二人將要說正事,就領著三位姑娘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招呼他們吃好喝好。
“你還喜歡我二姐?”柳知煙開門見山問。
“當然,”李園給柳知煙倒了杯茶,“李某向來是個深情的人。”
“我就知道李老爺你還喜歡我家二姐。”柳知煙面上看著很高興,但內心卻是十分鄙視的,什麼深情不深情都是放屁,這李園看中的不過就是柳忘語的身體,他想要的也不過就是想和柳忘語睡一覺,得到她的身體。
“可相爺拒絕了我的提親,這讓我很是無可奈何呀。”李園作苦惱狀。
“你若真喜歡我二姐,我可以幫你。”柳忘語道。
“此話怎講?”
“不滿你說,”柳知煙忽然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我覺得我二姐她好像也看上了你,只不過她一個女孩子不好意思說出口,我有一個方法,你要是覺得合適,我就幫你,到時候你們有情人生米煮成熟飯,就不怕我父親不答應了?”
“什麼方法?”李園問。
“方法你就不用知道了,總之今晚你只要在你府上等著,我親自派人將二姐送到你府上。”
“此話當真?”李園有些幸福。
“當然是真的,我柳知煙從來不說假話,”說著柳知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就這麼說定了,你接著忙,晚上我自然會將我二姐給你送過去。”
“慢走不送。”李園道,臉上漸漸浮起猥瑣的笑容,待柳知煙離開後,他高聲對門外的小二道:“上酒,今天本大爺要不醉不歸!”
是夜,柳忘語正在給望兒換藥,小裡忽然走進來告訴他柳知煙邀請她共用晚飯。柳忘語本想拒絕,但柳知煙以望兒那件事為理由,說要代替王氏向她賠禮道歉,柳忘語也只有答應去了,畢竟就只要將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她若是不去,就顯得她不夠大度。
讓望兒好生休息,柳知煙換了身衣服,又理了理頭發妝容,便和小裡一塊兒去了。
到了柳知煙的房間,柳知煙已經準備好了飯菜,見柳忘語到了便十分歡喜的站起身來握住柳忘語的手,二姐長二姐短的叫著,一臉和善。
柳忘語的直覺告訴她,柳知煙心裡有鬼,今晚怕是有什麼事情會大聲,這樣想著,柳忘語的心裡不擴音防起來,但面上依舊是同柳知煙一樣的笑容滿面。
“妹妹今日邀請二姐來呢只要是想給二姐道個歉,”柳知煙笑著給柳忘語夾了塊豆腐,“我記得姐姐小時候最喜歡吃豆腐了。”
柳忘語看著碗裡的豆腐,不免皺起眉頭,豆腐可是她最討厭的食物之一,早已經被她列入了黑名單,但此刻她也只有強忍不願的笑著將豆腐松送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