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庶妹突然駕臨姐姐這兒是有什麼事兒啊?”柳忘語暗中將望兒護在身後,笑的溫柔,“是不是來看看姐姐我有沒有死在那山賊出沒的地方啊?”
柳忘語故意咬重的庶妹二字讓柳知煙的臉色變了臉色,她生氣之餘又甚是驚訝的看著柳忘語。不明白怎麼一夜過去她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得,明明先前的柳忘語是個軟柿子般好欺負的主兒。不過隨即柳知煙便恢複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紅唇輕啟,“姐姐說笑了,我不過是聽說姐姐你一夜未歸,還被個陌生男子給送回來,有些擔心罷了,萬一那個男人有什麼不軌企圖,姐姐豈不就危險了?”
“那就多謝庶妹掛念了,不過你看,姐姐我現在什麼事都沒有,你可以回去了。”柳忘語下了逐客令,她現在累的很,才懶得跟柳知煙這個智障耗費口舌。
“姐姐何必將嫡庶掛在嘴邊,這樣顯得我們姐妹多不親啊,”柳知煙直接忽略了柳忘語的逐客令,繼續道:“姐姐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是啊,”柳忘語也不惱,依舊淺笑著,只不過這笑未達眼底罷了,“我先前也覺著拋開嫡庶之分有助於促進姐妹關系,可後來轉念又想,這嫡庶尊卑之分,自古便有,我們可不能壞了規矩,萬一老祖宗怪罪下來,豈不是不好?”
“姐姐說的是。”柳知煙咬牙道,“那姐姐好好休息,妹妹先告退了。”說著柳知煙朝著柳忘語微微福身,便帶著一眾丫鬟離開了。
柳知煙離開後,望兒難掩震驚的看著柳忘語,直到柳忘語叫了她一聲,她才反應過來,驚奇的道:“小姐,你怎麼了?怎麼消失一晚之後,回來就像變了個人似得,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以前你不是說對三小能忍則忍,能避則避,怎麼今日開始光明正大的懟她了?”
“望兒,你要知道並記住,”柳忘語認真的看著望兒,眼睛裡充滿了堅韌,“從現在起,你家的小姐已經死了,活著的叫柳忘語,還有,從今往後,對於柳知煙,我們不躲不避不忍了,我要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
這廂柳知煙一回到房間就開始砸東西,她自打出生以來還沒受過這麼大氣。她的庶女身份是她一直以來最厭惡的東西,也是她如此恨柳忘語的原因,她要姿色有姿色、要才學有才學、要錢財有錢財,追求者遍地都是,樣樣都比柳忘語強,可就因為她是庶女,柳忘語是嫡女,在明面上,柳忘語還是比她高一等。她不甘心,她要讓柳忘語消失!永遠消失!可即使她把柳忘語扔到山賊窩裡,柳忘語也還是可以安全無恙的回來,想到這,柳知煙愈發生氣,拿起桌上的白瓷瓶往地上摔去。白瓷瓶撞在地上立刻粉碎,一旁的丫鬟們看的心驚膽戰,膽大的小翠忙上前說好話安慰,不想卻被心煩意亂的柳知煙給一巴掌甩開,捱了一巴掌的小翠坐在地上,委屈的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卻不敢落下來。
這時聞訊趕來的王氏推門而入,看到屋內亂糟糟的一副場景,面色一沉,揮手遣退了一眾丫鬟。丫鬟們退出去後,柳知煙一下子就撲進王氏的懷裡,流下了眼淚,那模樣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
王氏也吃她這一套,趕忙輕柔的拍著她的背以表安慰,“煙兒別哭,跟為娘說說誰欺負你了?”
聞言柳知煙抽噎半天才慢慢擦幹眼淚,回答,“是柳忘語那個賤人,她仗著嫡女身份,口口聲聲拿庶妹二字嘲笑我!”
“什麼?”王氏驚駭,“柳忘語那個小賤人沒死?”
柳知煙點頭,“我也奇怪,按理說她這麼個弱女子不可能逃脫那幫山賊的的手掌心,不過聽小翠說那小賤人是被兩個男人給送回府的,看來應該是被人救了。”說到這,柳知煙的面色又猙獰了一分,“這小賤人還真是命大,怎麼弄她她還是不死!”
“你是說兩個男人送她回來的?”王氏若有所思的問。
“嗯。”柳知煙點頭,“小翠說她親眼看見的。”
“小翠,你進來。”王氏朝著門外叫了一聲。
“哎!”小翠高聲應道,走了進來,“夫人有什麼事嗎?”
“你說你親眼看到柳忘語是被兩個男人給送回府的是嗎?”王氏冷聲問。
“是,”小翠連忙跪下來,“奴婢說的都是實話,二小姐進門的時候,奴婢正好要出門,奴婢親眼看見二小姐是被兩個男人給送回來的,那兩個男人長得都很俊俏,奴婢不可能看錯。”
“嗯,”王氏點頭,繼續道,“小翠你也看到了,你家小姐因為柳忘語那個賤人受了委屈,你要怎麼做?”
“為了小姐,奴婢一切都在所不惜!”小翠趕緊表忠心。
“好,”王氏點頭,“你先下去吧。”
小翠退下後,柳知煙看著王氏道:“不知母親又想到什麼好計策?”
王氏湊到柳知煙耳旁,輕聲說了些什麼,只見柳知煙的臉上慢慢露出了笑容,笑容裡彷彿充滿了陰謀。
正午,太陽光越來越毒辣,柳忘語躺在搖椅上,盯著腿上攤開的書,若有所思。原主生性內向,不愛出門,就連每日的餐飯都從不到正廳裡與府裡的父母妹妹們一起,可這一次,柳忘語決定去正廳用餐,因為她知道,柳章義不待見原主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她太過內向孤僻,不懂溝通交流。
這麼想著,柳忘語收好書,站起身來,對正在擺放菜品的望兒道:“望兒別忙活了,今天我們去正廳吃。”
“啊?”聽到這話,望兒一驚,手裡的筷子掉落在桌子上,滾了幾圈又落到了地上,反應過來的望兒趕緊蹲下身將筷子撿了起來,一邊擦拭一邊納悶,“小姐不是從來不愛與老爺夫人還有三小姐一起用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