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顧靖晨心中湧起無數的邪念，他甚至想過想奪得地府，然後永遠囚禁……
只是他及時清醒過來，雖然惡念還殘留在腦海裡。那是多麼誘人的畫面，讓他忍不住心動。
可他明白，就算將鳳章弄到手，他也沒法支配地府。做了那麼多年的商人，他很清楚什麼能做什麼不能。
還是先找到帝昭再說。
而此時的地獄之主正面對最不想面對的敵人。他如雨的劍勢讓對方難以招架，可就此分出勝負卻還太早。
衛臨夙的功法不要說常人不及，就是閻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帝昭的雙劍當然對付的了他，只是，不到萬不得已，帝昭不想殺他。
只是他對衛臨夙留情，不代表對方就會同等對待。
交錯的利刃撞擊出火花，在悽惶惶的荒原灌木中格外耀眼。衛臨夙刀法詭異熱切，與此時冰冷無情的他完全不同。
而帝昭劍法則剛柔並濟，行雲流水。
在利刃撞擊的同時，衛臨夙也不斷心生驚愕，因為他發覺自己對這劍法非常熟悉。有些甚至就像是……他自己所教授！
這不可能！
他忍不住喊出來：“到底是什麼時候……你為什麼會？”
帝昭輕笑：“你曾經是我老師啊。”
“我什麼都不記得……”
“當然，你已經被控制。什麼都不清楚。這沒關系，反正回憶這種東西，只要有一個人記得就好。”帝昭望了望自己手中的劍：“初殿下在哪？”
“……跑了。”衛臨夙淡然：“你不信也沒辦法，他就是跑了。”
“我相信，那孩子不是老實等援助的性格。”帝昭笑了下，說道，“你還想殺我嗎？如果這讓可以讓你解脫，就來吧！”
“……”
沉默在靜靜流淌，衛臨夙忽然出刀，直刺中帝昭。
鮮血飛濺，如破碎的琉璃。
在血色蔓延當中，衛臨夙感到心底某處在碎裂。無限的裂痕蛛網般蔓延。他彷彿也深陷其中，昏昏然不知方面。
睡吧！快睡吧……
某個湧現的聲音在耳邊回響，讓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大人，他這是死了嗎？”
有侍從鬼望著倒在地上的衛臨夙說道。它只看到這人突然傻愣愣地站著不動，然後就一下倒在地上。
“他只是被須彌所傷，現在沉浸在自己希望的願景裡，先帶他回殿中，不要傷到他。”帝昭吩咐。
“是。”
“派人去逡巡安魂山，務必找到初殿下。”
“是。”
帝昭負手而立，望著天際逐漸亮起來，飄散簌簌黑雪。忽然，一道極亮的白光掠過雲幕，迅速消失。
響亮的鳳鳴回蕩在天空，久久不散。
帝昭神色微微一鬆，嘴角揚起笑容。
小珺成功了。
只要得到這股力量，安珺就不用再為自身鬼胎的事發愁，自然會滋養足夠的氣息，而她本身也不會因陰煞氣過重而受傷。這也是為什麼帝昭希望她可以得到的原因。
在歷任鬼帝中，沒有鬼後的也有過。鳳章的力量是歸於鬼帝的。誰先啟用鳳章，力量就屬於誰。
所以，這只有安珺自己去獲得。
只不過，鳳章只是一半，還有鳳戒一直下落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