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珺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緣由，但依照帝昭的脾氣，再面對他曾經歷劫時的弟兄時不會心軟的。但他現在的表現實在不像是充滿憎恨又或者漠然，而是……不可思議？
難道眼前這個男人是不該出現在地府的？
【好久不見。】
那個據說是帝昭大哥的人開口了，聲音像是有無數人同時說話，又像蘊藏了千百萬馬蜂嗡嗡繞繞。
帝昭沒言語，只是默默注視著他。
【你看來長大了不少，真是太好了。】
“是好久不見，不過我一點也不想見你。”帝昭的聲音平靜淡然:“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
對方沒有回答，亦沒有什麼動作。
倒是帝昭將那落迦雙劍召了出來，盡管是幻力所造，對付一般險境也已經足夠。
玄袍男人笑了笑，有些僵硬。
【我是在等你，見你一面我也就去輪回了。】
“這話你就說錯了。”帝昭不以為意:“你見到我就是萬劫不複，以大哥你的功利主義，不會想再見我的。”
玄袍男人沒再說話，沉默的態度讓安珺無比好奇。她聽說過那些畜生們的種種惡行，也在幻景裡見過。一照面就你死我活很正常，這麼沉默無言的卻是有點不同。
“吾與大哥有過協議，他贖清罪過就可以輪回轉世。只不過他若是再見到我，就是萬劫不複，永不超生。”
帝昭清冷的聲音彌散，之前消失的霧氣又開始聚攏。
安珺瞭然地點頭:“我明白了，他現在出現。要麼是個假的要麼有什麼必須出來見客的理由！”
她的說法惹得帝昭彎唇一笑，望向她的目光無比溫柔:“吾家小珺最聰明。”
玄袍男人像是被虐到的單身狗般呼吸急促，驚喘不定。周圍的霧中映照出道道黑影，晃晃悠悠。
【你說的沒錯，我是不得不見你，因為我已經困在這裡太久……只有殺了你，他說才能放我自由。】
【當初在樓蘭，我並沒有欺辱你加害你，你該知恩圖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