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藍秀一行人的到來並沒有在坎德掀起什麼大風浪。
雖說鎮子是不大,不過往年來這的遊客不少,見到外鄉人也不稀奇。雖說雲堯的打扮有點不尋常,不過這裡靠近苗疆,很多東西看看便罷,不會多說什麼。
鎮上唯一的高階酒店還是一坨灰燼,祆教弟子們路過時有種分外眼熟的感覺。遙想起自家宗門裡被掃平的那半個山頭到現在還滿目悽涼,他們就忍不住心中滴血。
完全不需要任何人指路,順著濃鬱的陰氣就能找到目的地。旅店在普通人眼裡再正常不過,可在伊藍秀他們眼裡,層層包裹的黑氣都已經快看不見店門口在哪了。祆教弟子盲人摸象般找到入口,在其他人詭異的注視下進到旅店。
“陛下他怎麼樣?”伊藍秀迫不及待地沖進房間裡,要不是估計這周圍還有普通人,她恐怕要穿牆直接進來。饒是如此,她快若閃電的動作還是讓開門的八歧驚呼一聲:“我去~!妹子你飛天啊?”
伊藍秀沒搭理他,眼睛裡只有床榻上深睡不醒的帝昭。她還記得他當初女王號上時是如何意氣風發,在祆教更是天上天下無人能及。如今他卻慘白著臉毫無生氣,俊挺的眉峰鬱結,像籠罩陰雲的南迦巴瓦山峰。
“沒長眼睛自己看嗎?”巫真沒好氣地懟了伊藍秀一句,他心中不爽也是有原因的,好不容易見起色了又要重新來過,還不見得再有作用,換誰都高興不了。
雖說衛臨夙刺激到帝昭不假,但巫真當時說的那幾句話也毋庸置疑起到了壞作用,就如同對著要跳樓的人喊叫“你丫逼的怎麼還不跳”一樣,雪上加霜的效果。換了別人,老龍才懶得管,沒直接一腳踹進谷底已算好的。
帝昭多少是不一樣的,有他爹那層關系,巫真沒有甩手不管的理由。
不過一碼歸一碼,還得再多費精力物力,想想就不爽!
伊藍秀滿眼擔憂,抬頭看向巫真:“我可以做些什麼嗎?”
巫真點頭,沖著茶幾的方向一揚下頜:“先沏茶。”
“哦!”伊藍秀答應一聲,身手利落地沏泡茶水。她沏茶的手藝在祆教也還算可以,生怕自己哪裡做不對有影響,她格外認真仔細。
“然後呢?”
“然後去旅店廚房把餈粑烤了,加上紅糖汁。”巫真吩咐。
伊藍秀不敢耽擱,端著旁邊盤子轉身就出了房間。她動作還真是快,指不定用了可以加速的小咒法。總之轉眼間她就端著烤得像是大包子的餈粑回來了,紅糖汁澆撒在上面,香糯焦甜的味道四處彌散。
“再然後呢?”
“再然後啊。”巫真轉身走到茶幾旁坐下,端起茶杯輕飲一口,微微嫌棄:“香氣差了點,也湊合吧。”他見伊藍秀還端著餈粑滿臉懵逼地杵在那,便示意她坐下:“不嫌棄你也嘗一塊吧。”
話是這麼說,巫真的神態語氣卻明顯表明“你敢嫌棄個試試”。
“這,不是,我……”伊護祭一時轉不過彎兒來。她一直以為是帝昭需要這些東西,怎麼著?這看起來更像是……伺候巫真用膳?
“啊,做的不錯,我剛好歇歇。”巫真點頭一笑:“伊夫人看來是個能勤儉持家的啊。”
“呃,我還沒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