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珺已經聽得入迷了,她拿過手機,指頭飛快地按著鍵。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有時候光想想不出來什麼。
十殿閻王,為首的大閻王目前看是沒問題的,九爺也排除嫌疑。而目前最有問題的就是六殿玄焱太子。
安珺盯著這寫了沒兩行的字直嘆氣:“這跟沒寫也沒啥區別啊,資訊實在太少了啊。”
她抬頭看向帝昭:“其他閻君都是什麼樣呢?”
“吾對其他閻君沒什麼太多印象,中規中矩。唯獨是七殿泰離與他們有些不同。”
帝昭思緒飄散向過往,在張燈結彩的紅色歡海中鎖定一抹青影。
“以前吾壽誕時,四方都會獻禮,各殿也不例外。那些賀禮無非奇珍異寶,唯獨泰離奉上的是一副賀聯。”
“賀詞原本都是些壽比南山,福如東海之類的。他的也不例外。倒是他那筆字跡遒勁有力,出手不凡。透著股毫不造作的清傲。”
帝昭微側著頭,銀發如瀑自肩頭傾落:“因為與其他人不同,所以吾就記住了。大凡熱鬧的場合都只有他自己獨處,穿一身青衣,有種孤芳自賞的品格。”
帝曄也贊同的點頭:“確實如此,我對泰離閻君的印象也是冷冷清清的,也不見與什麼人親密,地府諸多活動都不見身影。據說他殿上的工作都是交由判官代為處理。”
“這麼沒存在感的閻君啊?”安珺歪著腦袋想了想:“不過反過來講,跟周圍這麼格格不入反而會讓人記住呢。”
“這到確實。”
帝昭此時背靠著沙發,交疊著雙腿,細白纖長的指頭把玩著自己一縷頭發,神情和語氣都含著幾分慵懶跟漫不經心。他說完才發現安珺一直盯著他看,那直勾勾的眼神讓他有點不自在,忍不住摸了摸臉,懷疑粘了什麼髒東西。
“四哥,你有沒有發覺帝昭變了?”安珺轉頭看向帝曄。
“有嗎?”帝曄眯著眼打量一番笑了:“要不是弟妹說起還真忽略了,確實跟以前有些不同。”
帝昭一無所知,只覺得眼前倆人在打啞謎。但這倆人還特有默契不在繼續這話題,安珺才不會說,看帝昭小小困惑茫然的表情也十分滿足啊。
“那三生又為什麼會跟來呢?”帝曄託肘思考:“之前以為是因為藍洞裡的東西,現在卻不敢肯定了。三生是無利不起早的,如果沒好處他們肯定不會追來。”
安珺想了想提出假設:“會不會是為了找大巫師他們報仇啊?”
關於三生跟有苗大巫師的事她這幾天也惡補了不少,當年三生惡貫滿盈,害死的人堆砌白骨能接天,結果現在落的雞零狗碎,必須要暗中仰人鼻息而茍延殘喘都是拜有苗大巫師——重璃所賜。
這也算是血海深仇了,想來報複也是正常的。
但帝昭卻不這麼想,他曾經跟三生打過交道,這一門確實陰險狡詐,卑鄙惡毒,卻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對長生複活近乎偏執的追求。三生延續至今,留下過大大小小無數實驗,禍害無辜者暫且不說,目的全都是奔著長生不老而去。
仇他們自然要報,但目前殘存的三生也只是堪堪保住性命,現在就追擊重璃不是明智之舉,帝昭不認為三生會這麼腦殘。
如果不是為了報仇,那尾隨而來的原因……藍洞底有長生的秘密?難不成玄焱搞了什麼密寶?
就算聰慧如帝昭,恐怕這次也沒想到,三生來此的目的非常單純——幫顧靖晨找回失落的收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