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骷髏只不過是順嘴咬住兵符而已,倉促之下它也沒搞清那是什麼。但它也不可能再蹦躂回去說“對不起啊,老夫不小心叼錯了”,只好咬著兵符卯足勁沖向從海中出現的那些人。
其中的短發女子伸手接住了它。就在她接住的瞬間,一記黑影奔著面門而來。
安珺也是心急了,奔上前飛旋一腳朝著那短發女子踢過去。後者堪堪躲過,安珺回身掏槍,扣動扳機。她過去學過槍法,雖算不上百發百中亦相當精準。
這一下如果不出意外絕對會射中短發女子的肩膀。安珺只想把兵符搶回來,並不是要取對方性命。
可就在這剎那間,她只覺得眼前紅光一閃,炙熱的氣焰撲面而來。安珺微驚,想後撤已經有點來不及。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有人摟住一轉,將那股熱氣紅光擋在外。安珺不用抬頭就知道是帝昭。只有他的懷抱有好聞的藥香味。
“沒事吧?”
“我沒事……”安珺急著喊道:“兵符被搶走了!”她抬頭望去,發現那紅衣男人正擋在短發女子面前,伸到面前的拳頭張開,子彈掉落下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紅衣男人挺眉緊蹙,黑眸中隱隱透出赤色。
“這是吾要說的話。”帝昭輕勾唇角:“為何你身上有鬼息?你是地府的人?”
就在雙方對峙時,突然傳來野獸般的嘶吼,悽涼悲慟。紅衣男人一驚,回頭望去就見之前那個戴著龍形枷鎖的中年人半跪在地,頭低垂著,額上血跡彌漫。他頭兩側伸展出如龍般的犄角,青灰鱗片自頸下彌漫而上,遍佈半張臉。
伊藍秀心一驚,這狀態,這氣息怎麼那麼像……
紅衣男人無心戀戰,他摟住那短發女子飛速趕到跟前,與其他同伴攙扶起龍枷鎖迅速撤離了。
“伊護祭,要不要追?”祆教部眾急聲問道。
“不用了。”伊藍秀此時心中疑惑難解,已經沒有最初那股沖動。看剛才那中年男人的情形,她突然有種自己判斷失誤的感覺。
“怎麼辦?都怪我太大意了!”安珺自責不已,自己怎麼這樣笨!那是多麼重要的東西,安珺啊安珺,你這個大蠢蛋!她急得眼眶發紅,心中已經被懊惱怨恨填滿。
“這不怪你。”帝昭摟住她,輕輕撫慰著她臉頰:“不用自責。你這樣,吾也不會開心的。”
安珺忍著要漫出來的眼淚,使勁點點頭。哭泣是弱者的特權,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她現在要想的是怎麼把兵符找回來。
“他們是三生嗎?”她揉著眼睛問。
帝昭眸光望向湛藍的海面,語氣篤定:“絕對不是。”
喬巴酒店,3層602
“咳咳咳……!”剛一進客房,佩戴龍形枷鎖的中年男人立刻咳起來,鮮血順著嘴角淌出。紅衣男人心驚,想看看他是否哪裡受了傷。但對方卻根本不領情,猛地推開。
“巫真你別不識好歹,我可沒有哥那麼好心腸!”跟在紅衣男人左右的青年厲聲說道。他容貌俊朗,額發削短,後面留了幾縷紅色長發。蜜色肌膚充滿野性魅力。此時他正充滿敵意與戒備地盯著叫巫真的中年男人。
“那你來啊。”巫真滿臉嘲諷與不羈,他五官俊氣深邃,只是眼底滄桑如萬年不化的積雪,難以春融。“替天行道啊。”
“你!”青年跨前一步,卻被紅衣男人攔住了。“琚龍,正事要緊。”
“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紅衣男人轉頭看向這些人當中唯一的女性:“小玲,你真不該跟來,剛才我心髒都要停了。”
“對不起,重璃,是我太大意了。”短發女子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帶著點撒嬌地晃了晃:“可是自從仔仔出生之後,我就在沒有跟你一起行動過嘛,我實在想念以前跟你一起東奔西跑的生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