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珺來不及細想,拔出腰際的匕首沖著那隻手就刺了過去。她眼見著自己刀紮進去,可那怪手就跟水做的一樣,居然從匕首下“流走”了!
用這個字眼或許不很貼切,但安珺實在沒更多的言語可以形容。那隻手就跟沒骨頭一樣變得軟塌塌,瑟縮成液態的感覺,然後從刀下迅速溜了。
她立刻轉身,眼前場景卻讓她忍不住想後退。
那一排房門上的洞裡紛紛伸出一隻只人手,沖著她抓撓。封死的房門發出噗噗的重擊聲。
“帝……”她名字還沒喊全,就感覺身旁擦過一陣清風,隨後帝昭人已經就在身側。只是他俊美的側容攏著寒霜,異常肅穆。
衛臨夙也迅速靠了過來,仨人各沖向一方。
“自己小心吧!”總管將什麼東西扔給了安珺,她伸手一接,是一袋子糯米。只不過不是她帶來的那袋,這裡面的都浸了紅色。現在也不是問十萬個為什麼的時候,她一手攥著米袋,一手舉著匕首,嚴陣以待。
所有房間上的洞都伸出手來沖著他們的方向抓撓,沉悶重物的撞擊聲聽得心顫。安珺小聲問道:“這是什麼鬼啊?”
“鬼飼人。”帝昭緊盯著前方回答。
瞬息間,地下老宅再次起了變化!
不知何時,這地下宅院裡光影攢動,說不清是哪來的。光影交疊間,整個宅子都起了某種變化。
安珺瞪著眼,有點難以置信地喃喃開口:“是我的錯覺對吧?我為什麼覺得這宅子它在動……”
她心虛的尾音還沒落地,殘酷的現實已經直接戳穿了她保持的幻想——這壓根就不是錯覺。
整個宅子就像一隻巨大的千足蟲,那些抓撓的人手就是觸須,密密紛紛看得人膈應。而剛才還距離幾十米遠,現在居然已經貼到了跟前。甚至有怪手揪住了安珺的頭發。
她幹脆利落地斬斷,可抓撓過來的人手太多,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這宅子在收縮……”衛臨夙眉頭緊皺:“它們想把我們困在當中,然後分食血肉。”
“那怎麼辦?!”安珺問道。
她問話的期間,帝昭一縱身已經飛躍到空中,召出雙劍向著兩側一揮,道道幽藍光弧斬向那些紛亂惡心的人手。凡是被光弧撕碎的怪手皆化作一灘灘無骨流質物淌落在地,散發出腥臭惡心的味道。
雖然斬斷了些怪手,可宅子並沒因此鬆懈,它們依然在光影晃動間緊逼,不斷縮小著距離。帝昭旋身落到左邊高起的閣樓頂上,他雙劍一轉,正要刺向腳下這片地。
突然間,從他身後有怪手暴起,一把攥住他的腳踝,直接拽進了閣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