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珺還在全心全意地找東西,等到她回過頭一看,鬼丫頭已經飄在了空中,爛臉恢複如常。只是比起之前更加幼齒,也就三四歲的模樣。她雖然穿著紅嫁衣,卻像放在櫥窗裡的娃娃。
唯一不同的是,鬼丫頭腦門印著個黑雪花似的東西。
她還有點懵逼,歪著頭,眨巴了下眼。片刻她才捂著額頭叫起來:“我不要!我不要這鬼東西!”鬼丫頭想招呼自己那些黃鼠狼們,但那些黃皮子自顧不暇,還在滿地打滾。
“那是什麼?”安珺就見鬼丫頭拖著道黑煙在整個石屋裡亂竄。
“完成她心願。”帝昭輕描淡寫。
對於他的這種說法,安珺表示不相信。而後在鬼丫頭哭哭咽咽中,她大致明白了怎麼回事。敢情是帝昭給她下了個締結契約的印,這契約一成,鬼丫頭就成了他的僕從,24小時待命,隨叫隨到。
從某種意義來講,確實滿足了她想“天天看,時刻在身邊”的心願。
鬼丫頭發洩了一通,大概是發覺沒人搭理她,而帝昭她又鬥不過。她又落回地面,委屈巴拉的飄在帝昭面前。
“你若聽話,吾可以助你修行。你既然能存在百年,應該也不想就這麼渾渾噩噩地窩在破山洞裡一輩子吧?”
帝昭的話觸動了鬼丫頭的心思,她死的時候不過四歲,連口飽飯都沒吃到就悽慘地死在山洞裡。她殺了不少人,已經是隻厲鬼。仗著當年供奉得來的那點陰德才沒被天道正法。這些年她躲在這山中,除了無處可去外也是為了躲避天罰。
她偶爾大半夜也到村鎮裡逛過,透過電視機見過形形色色的東西。她羨慕得都要活過來了,卻又無可奈何。
正因為如此無聊,她才一眼就看中了無比絕色的帝昭,想搶來當自己夫君。
“你這樣的厲鬼,這麼混沌地過了百年算你運氣好。你本身的怨恨已經散得差不多,又不懂得修行積德。要不了多久便會鬼識散盡,消失無形。”帝昭語氣輕柔,像是憐憫:“你想就這麼‘死’?”
“不要!我不要!”鬼丫頭哀求訴苦:“我活著的時候沒享過福,死了也是在這黑漆漆的地洞裡終日與這些黃皮子們作伴,求你可憐可憐我,幫幫我!”
“那你就乖乖聽話,當吾的鬼僕,好處自然少不了。”
鬼丫頭的腦袋點地都要斷了,看得安珺都替她累得慌。她問帝昭:“原來你剛才的陣是為了困住她做自己奴僕啊。”
帝昭聞言眉間沉蹙,神色微變。安珺是個挺能察言觀色的人,一見他臉色就知道情況不簡單。沒等她問,帝昭就先自言自語的喃喃道:“陣不對,以吾現在的力量也就是困住她而已,但她受了重擊,這不是吾所為。”
“你是說這山洞裡還有別的……”安珺沒往下說明。
“是敵是友暫且不明,小心為妙就是了。”帝昭沖她笑了下:“你可有收獲?”
安珺望了望已經被自己翻得亂七八糟的地面,沮喪地搖了搖頭:“沒有,完全沒找到。還不會是放在了別處?”
鬼丫頭倒是很激靈,見他們翻找寶物,便說道:“除了這,我還有個石屋專門藏了不少寶貝。聽說是過去有個富商藏在這裡的。我不知道夫君,不對,是主人喜歡什麼,所以就搬了一部分過來。”
安珺眼睛一亮:“那說不定是在那洞裡!快帶我們去!”
鬼丫頭看了看帝昭,後者點了下頭。她立刻化作一道黑煙鑽出了石屋。
倆人跟在後面也走出石屋,安珺拽了拽帝昭,悄聲問他:“這鬼丫頭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