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珺盯著那些泡在水裡的詭異生物，他們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眼睛碩大，瘦骨嶙峋。藉著月光隱約看到手臂上層層鱗片與鰭蹼。
“我聽說這附近傳聞有魚人怪物，難道就是他們？”她神色不安，以前雖然多有危機，可都是跟地球同胞鬥智鬥勇。這樣非我族類的，還是頭次見。
她轉頭一看伊藍秀，後者正在觀察水裡的東西，神色凝重卻一點也不驚慌。
安珺看在眼裡，記在心上。
“黑鱗鮫人。”帝昭漫不經心：“性情兇猛。”
安珺靈光閃現，之前在艙室裡摸她腿的濕冷東西不會就是他們吧？她連忙趁機將自己經歷敘述一遍，包括林霄的神秘失蹤。
“這船上到底怎麼了？”問出此話的人是伊藍秀。安珺也正有此疑慮，只是沒來得及問。
帝昭望著江面沒說話，倒是安珺看向伊藍秀：“他們不會現在爬上來嗎？”
“以前難說，現在他們輕易不敢。”伊藍秀沖安珺笑笑，眸光一瞥看著帝昭：“鬼帝陛下在，他們可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
“鬼帝？”安珺一愣，她知道帝昭來歷不凡。但鬼帝什麼的……也太中二了吧！
“你不知道嗎？他是森羅地獄的鬼帝陛下，千年一輪回。只是在樓蘭歷劫時出了岔子……”伊藍秀話還待繼續說，帝昭漠然的眼光如劍般刺來，讓她一哆嗦，住了嘴。
安珺沉默不語，像是被訊息弄懵了。伊藍秀為的就是試探她到底知不知情。另外旁敲側擊地警告她一聲，這位即便面板下流著鮮紅的血，有溫度有心跳，也絕對不是人。趁早趕緊滾蛋。
“我的老天爺啊！我這是發大財了啊！”安珺情緒激動地一把抓住伊藍秀的手：“這以後想來個錢啥的跟吃糖豆一樣啊，謝謝你的講解，要不然我都不知道！這回去晚飯得給加個雞腿才行！你說一個夠嗎？”
“……”伊藍秀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帝昭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丫頭果然與眾不同。
安珺內心呵呵呵，伊藍秀什麼來頭她不知道，但怎麼著？想撬她牆角？老鼠洞都不給你！
腳步聲突兀地響起，啪嗒啪嗒地從甲板另一頭傳來，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安珺握住自己的手槍，伊藍秀也十分戒備，攥住另外一根竹管。只有帝昭雙手抱肩地靠著欄杆。
有黑鱗鮫人的手從下面探上來，被帝昭輕輕一彈，又跌落回江水中。
從陰影中逐漸走出來的是個人，是個大家熟悉的人。
“林霄！”安珺喊了一聲，鬆了口氣：“是你啊，你剛才跑哪去了？”她說著就要上前，被帝昭給攔住了。
“他啊，被附身了。”帝昭勾唇一笑：“陳家堡落魄了，養出的孩子這點都扛不住。”
“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趕緊離開！”林霄渾身陰氣森森，滿臉死灰色，瞪著眼沉聲喝令。他本來之前就扮過鬼，現在簡直跟從墳堆裡爬出來的一樣。“若是你們再不走就小心死得比當年那些人還慘！”
“這船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你是誰？！”安珺喊道。
“你們用不著知道！”林霄咆哮。
帝昭笑意更濃：“真是熱鬧，又有死魚人皮又有船靈。這趟來得不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