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正文——這個世界的一些初步窺探以及情節的貌似崩壞
丹尼爾先生為什麼會變成一個裸~男,原因很簡單——他是蘇葉從碎屍堆裡拾到的,自然不能指望他有多整潔,蘇葉做為他的救命恩人,自然也沒有必要委屈自己忍受他的這種不整潔,除塵訣這樣的術法雖然能夠清除身體和衣服上的汙垢,用來清潔這種被汙血浸透了的衣服卻明顯得不償失,太過浪費靈力,因此蘇葉只是簡單粗暴地把他扒了個乾淨,又稍稍浪費了一點靈力,用行雨訣把他衝了個乾淨,接著才著手幫他包紮傷口和處理內傷。
但天地良心,她沒有就把他那麼光溜溜的晾著,有犧牲自己的毯子給他蓋著的說,就連之後的事她也幫他想好了,可以把毯子改改裹在身上,怎麼都比那套被血浸透了的衣服強不是?
至於現在,他為什麼突然光溜溜地從毯子裡跳了出來自由地放飛自己的小象,那大約是他……太激動了?
唔,好像是誤以為自己出了什麼事才這麼激動的?
蘇葉不由騰出一隻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臉,經過剛才那件事,自己的臉色不可能太好看,大概正是這一點才會讓對方以為自己轉嫁了他中的毒,並讓他由此推斷出自己是“自然系的法眷者”,這種轉嫁大約正好是“自然系的法眷者”標誌性技能。
可就算這樣,他也沒必要因為自己中毒失態成這個樣子吧……
而且自己明明已經檢查過他的身體,並沒有中毒的跡象。
或者,他中的是迷藥之類有時限的毒?
蘇葉腦子裡零零散散地推敲著丹尼爾的話所透露出的那些資訊,視線不自覺地刷過某隻小象,哦不,或許應該稱之為某隻大象的鼻子。
這樣生活中難得一見的奇景,總會讓人忍不住想瞄上一眼,尤其是她目前正處於一種精力並不集中的狀態下,很難抵制這種本能。
而這一眼不啻是一個提醒,丹尼爾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目前的窘境,白皙的臉頰瞬間變得通紅,連耳朵尖都鮮紅欲滴。
“抱……抱……抱……抱歉!”
他一把捂住自己的關鍵部位,慌慌張張蹲下身子去勾滑到了腳邊的毯子,妥妥地將自己遮裹住之後才沒有那麼結巴了,接下來的道歉變得流暢,但終究因為羞愧並不那麼自然,顯得有些語無倫次和詞不達意:“請原諒我的魯莽和失禮,但請相信,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太過緊張於您的身體狀況,以及驚嚇於您對於我的關心,我們素昧平生……呃,我沒有懷疑您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您的品格太過高尚了,這讓我有些不敢置信。哦,不!您是這樣的高尚,我卻這樣……我……總之我不是有意的。對了還有之前,之前我也不是有意要冒犯您,我當時剛剛醒來,下意識地就把您當成了之前的敵人,還好沒傷害到您……”
這樣的滔滔不絕一點有用的資訊都沒透露出來,完全沒有意義也沒有必要。
蘇葉厭煩地想要阻止,又有些不確定他能不能聽懂自己的話,雖然自己在那個莫名的變故之後的確是能聽懂他的話了,可誰知道這種變化究竟是雙向的還是單向的?
想了想,她把本來就要分給他的烤雞又向前送了送……烤雞總能堵上他的嘴了吧,至少也能讓他吐露究竟能不能吃。
丹尼爾迷之靈犀地領會到了她的意思,尷尬地停了下來:“呃,我太囉嗦了,大概您並不介意這樣的事,也是,您這樣的高尚,怎麼會介意這些呢。”
說完他突然靦腆地一笑:“而且,我也的確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歉意。”
他們之間這樣,早已超越了一般意義上的拯救與被拯救、照顧與被照顧的關係。
想通了這一點,丹尼爾再不肯提起任何相關冒犯和道歉的話,轉而禮貌地道謝:“謝謝您的烤琺薩,您真是太細緻周到了。”
與此同時,他神奇地一扯一拉一繞,再用毯子的兩個角在左胸打了個結,就把毯子妥妥的扎束在了身上,解放出了雙手,全然沒有防備地接過烤雞,送到嘴邊咬了一口,接著毫不吝嗇地奉上了一個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讚美道:“您的廚藝真是棒極了,這是我從未吃過的美味。”
接下來再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兩個人都進入了食不言時段,更加平實準確地說應該是兩人再不顧的別的了,開始埋頭悶吃。
兩個人都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進食,又都是胃口很好的人,不聲不響之間把兩隻烤雞吃了個乾乾淨淨。
丹尼爾目前還算是一個傷員,蘇葉自覺地接手剩下的事,去清理雞骨頭,把它們攏到了一起,再挖坑深埋。
撒上最後一層土,蘇葉習慣性地準備用除塵訣來清除自己手上的油泥汙跡,丹尼爾悶不吭聲地遞過來兩片大葉子。
飯後甜點?
蘇葉不解地衝他眨了眨眼睛。
此時此刻,以她匱乏的想象力只想得出這麼一個答案。
“這是賽弗樹的葉子,有類似香皂的功能,在野外沒有水源和香皂的時候,利用它可以有效清潔油汙之類難以清除的汙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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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一邊解釋,一邊抓過了她的雙手,細心地擦拭著起她的手背、手心和手指,最後連指甲縫裡都照顧到了。
蘇葉愣愣地看丹尼爾的側臉,開始自我檢討,原來她不是想象力太匱乏了,反而腦洞太大,這荒郊野嶺的,連三餐都不一定能保證,她居然只因為是飯後就聯想到了飯後甜點……她究竟是有多甜!
然而,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剛剛還在為自己不雅的暴露而不停道歉的人,現在特麼堂而皇之地動上了手,誰能告訴她,這是什麼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