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聽得冷哼,“能活到這個眾叛親離、人憎夠嫌的地步,也只有他們母子才能做到了!”
葉淑華也沒好氣,“可不是,以前我勸他們別太忘本,好歹那是根,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還罵我。”
“說他們家都是城裡人了,憑什麼還跟村裡的泥腿子裹到一起?”
“簡直笑死人了,以為城裡人就比村裡人更高貴?何況他們算哪門子的城裡人!”
“弄得現在不能給她埋回村裡去,還得重新買墓地,不然怎麼可能花幾萬塊?”
她本來都計劃好,控制在一萬塊之內。
那她先找梁教授夫婦預支點工資,再加上自己手裡的積蓄,應該差不多。
等後面她再想辦法找份兼職,過段時間也就緩過來了。
結果現在弄的還是得夏初花錢,真是活著時煩人還不夠,死了還得煩!
夏初道:“算了,幾萬就幾萬吧,反正最後一次了。”
“而且一想到她死之於我們來說,可是喜事。她活著時,我一分錢都不會給她花,因為不想她好過。”
“但現在她都死了,我花再多錢,她其實也沒真享受到。”
“我心裡就挺爽的,所以無所謂了。”
葉淑華這才道:“行吧,那夏初你先打五萬給我,就之前買房那個賬號。”
“我收到後,會盡量以最快的速度,也把花銷控制在最小以內,把這破事兒給了了的。”
頓了頓,“居委的人先跟警方溝通了。問警察能不能讓他們兄弟出來兩天,把喪事辦完了,再進去。”
“警方說那個人渣不可以,但他弟弟可以。”
“結果問了他弟弟,他弟弟竟然說他出來也沒錢,讓居委的人要麼聯絡張莉,看張莉有沒有錢。”
“再不然,就居委看著辦。反正人都沒了,他出不出來也沒意義了。”
“真是我都替死老太婆悲哀,這就是她當心肝寶貝一樣的兒子,兩個都是豬狗不如的畜生!”
夏初嗤笑,“都是她求仁得仁的結果,哪裡悲哀了,明明就是福報!”
“然後呢,張莉聯絡不上,還是聯絡上了也不肯管?”
“您就該多跟張莉學的。”
葉淑華道:“居委和警方想聯絡誰,哪有聯絡不上的?”
“但張莉說她沒錢,現在光維持他們母子的生計,她已經筋疲力盡了。”
“就這樣,夏傑現在還輟學著。居委如果實在要逼她,那她要錢沒有,要命兩條。”
夏初“嗯”一聲,“也是,她一個女人,又沒學歷又沒手藝,還帶著個半大孩子。想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談何容易。”
“不像我們,有房子有錢有產,當然怎麼也得讓我們把這事兒給攬了,他們好輕鬆、好不擔責了。”
葉淑華小聲,“夏初,你是不是怪我,不該管這事兒?”
夏初失笑,“要不是因為我,您怎麼可能管這破事兒。我還怪您,成什麼人了。”
“我知道您都是怕我被人說、被人戳脊梁骨。”
“聽二舅說,她沒時指不定多大的怨氣,也要以防萬一。”
“您應該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吧?想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