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也算閱人無數了,當然看得出金祥的歉疚是真的,悔恨也是真的。
再想到他和於麗琴都是原生家庭不幸,才那麼要強。
但又確實沒有太大的抗風險能力,順風時還好,當然一切順利;一旦逆風,便立刻承受不來。
從而才走上了不歸路。
夏初便免不得幾分唏噓。
但僅此而已。
有再多的原因和苦衷,也不是他們犯罪的理由。
犯了罪就是犯了罪,就該承擔一切法律責任和後果。
套用那句很流行的話,對不起和悔恨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和法律幹什麼?
所以夏初很快岔開了話題,“現在確定我的招牌應該砸不了了,從過年到現在,也夠忙了。”
“等把這事兒徹底忙完,老公,我們找個地方去度幾天假。把什麼都放心,安安心心的休息幾天,怎麼樣?”
霍希堯笑,“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
“正好下個月我要去港城參加一個業內很有分量的峰會,除了我,阿燁和一鳴也收到了邀請函。”
“到時候再叫上思嘉,大家一起去,忙完了工作就好好散幾天,敞玩兒幾天。”
夏初笑著應了,“好啊,我也有兩年沒去過港城了,正好去買買買。”
“不過大哥到時候能去嗎,不是說蓉市的專案進入關鍵時期,他快忙成狗了?”
霍希堯道:“這個峰會很重要,阿燁再忙,也要分輕重緩急不是?”
“而且我都跟他確認過,他要去了。所以乖寶兒放心吧,你和思嘉肯定有的是機會敲他竹槓。”
夏初“切”一聲,“我和思嘉什麼時候敲大哥竹槓了,都是大哥自願的好嗎?”
又忙八卦,“那大哥會帶那位何小姐去嗎?一直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我是真有點兒好奇,想見一見本尊了。”
霍希堯笑,“這我就不知道了,到時候再問阿燁吧。”
夫妻倆又閒聊了一會兒。
等夏初吃完了面,要去開車了,霍希堯才結束通話了。
一週後。
由蘇市檢方提起公訴,“金於”詐騙和夏本俊謀殺聯合要案,正式開庭。
因為案情明確,證據確鑿。
審判的過程當然十分順利。
除了夏本俊一直嚷嚷著‘不服’,他也是受害者,“我也是被騙了的,憑什麼就可以對她葉淑華從輕發落?憑什麼她說她從頭到尾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就相信,我說你們就不信?”
“別跟我扯什麼有姓金的姓於的為她作證,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被收買了?”
“葉淑華她不也沒死,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嗎?我怎麼就謀殺她了,我真要謀殺她,當時有無數種辦法,也有的是機會。”
“但我都沒動手,只是把她綁了起來。那就不能說我是謀殺,最多也就是家庭矛盾而已!”
“反正不該把我判這麼重,我不服,死也不服!我一定要上訴,上訴到改判為止!”
之前只是離婚,不公也就算了。
——當然,也是因為夏本俊很快遭受了一些“特殊”的待遇,讓他不敢再嘰嘰歪歪。
可現在不一樣,現在關係到他的整個後半輩子。
他如果今天認了,之後可就再沒有機會翻盤,只能在牢裡待滿十五年了。
到時候他都六十五了,出來後要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