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胡秘書雖然是老者的貼身秘書,也不可能連個中細節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最多也就知道個大概,知道他能知道的。
但並不妨礙夏初大概猜到當中的大部分細節。
畢竟上次在京市老者的書房,她就聽老者說過當年他們夫妻曾離過一次婚,而且看當時汪夫人的表情,汪夫人應該是主要過錯方。
那這些年汪夫人到底是怎樣忍氣吞聲,委曲求全的,也基本猜得到。
本來就是過錯方了,老者還步步高昇,越發的男強女弱、彼此地位話語權都不對等。
再加上汪老夫人那盞不省油的燈。
汪夫人在忍了這麼多年後,終於讓兒子的死;讓兒子還屍骨未寒,婆婆已經等不及往她的傷口上撒鹽了;還明顯要嚴重損害她和她女兒孫女們切身利益……這種種打擊和傷害所擰成的最後一根稻草給壓垮了。
決絕的提出離婚,並且‘誰勸都沒用,就是鐵了心要離’。
也就順理成章,可以理解了。
夏初於是涼涼道:“難怪胡秘書說你們首長‘私事也繁雜,家裡一團亂’了。一個堅持要離,一個說什麼也不肯離,可不得亂了?你所謂的‘誰勸也沒用’,這個誰,應該也只是你家首長和老夫人吧?”
“畢竟那麼大個領導,聲譽比什麼都重要,可不能有一把年紀了還離婚的‘汙點’;你家老夫人也說過,他們汪家是絕不允許離婚的。”
“弄得我都有點同情你家夫人了,誰能想到都快二十一世紀中葉了;她也真的已經涼透了心,覺得婚姻徹底繼續不下去了,還連離婚的自由都沒有?”
胡秘書其實已經後悔自己不該話多了。
首長可沒讓他說這些,他之前因為自以為是,吃的虧還不夠嗎?
但話都說到一半了,想再打住收回也不可能了。
再想到夏初也不算外人,這可是真正的自家人,——雖然她和霍希堯都不認。
胡秘書還是繼續說起來,“首長後來其實同意了夫人離婚,讓夫人再考慮一週,一週後如果還是堅定的想離,那就離。不同意的是老夫人和大小姐二小姐,三少奶奶也一直勸夫人不能離。”
“但夫人還是鐵了心要離,不管老夫人怎麼勸,甚至認錯,不管大小姐她們姐妹姑嫂幾個怎麼哭,都不鬆口……”
老者見自己無論好說歹說,汪夫人還是堅定的要離婚。
知道她的確涼透了心,不可能再回心轉意。
終於還是鬆了口,“你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那我尊重你的決定。但畢竟不是小事,你還是再慎重考慮一下吧。考慮一下該怎麼跟孩子們說,你之後又打算住哪裡,怎麼安排自己的生活,怎麼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