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希堯卻是毫不客氣,“你說的話就跟放的屁一樣,除了能噁心人,什麼用都沒有。我不會等著看,也懶得看。還是趁現在雙方都在,當面做一個了斷的好。”
不等老者說話,又道:“上次我就說過,我媽的悲劇雖然一半以上是你造成的,但我也有一半責任。我們都對不起她,都欠她。所以,今天就當面各給自己一刀,把這件事徹底了了吧!”
什麼鬼?
夏初先急了,一把拉過他壓低聲音,“不是說好了再恨也不賠上自己,不傷害自己嗎?你把你老婆我放哪兒了?而且我萬一有了,你又把我們的孩子放哪兒?你要急死我是不是!”
胡秘書也急了,“說話就說話,霍先生這是幹什麼?都過去這麼多年的事了,我們首長也已經因為愧疚,做到這一步了,還想他怎麼樣?總不能真把人逼死了,您才甘心吧?”
本來據章秘書說來,首長就有傷在身,還沒痊癒的,讓他千萬多注意。
還接連熬了兩個通宵,情緒又正處於極大的波動中。
加之三少才沒了十來天,當父親的就算面上已經平靜了,心裡又怎麼可能真這麼快就不難過了?
再各自給自己來一刀,霍先生倒是年輕力壯,只要不傷及要害,很快就能好起來。
首長卻一個不注意,就有生命危險。
到時候誰負得起這個責?
霍希堯先低聲安撫了夏初幾句,“乖寶兒放心,我有分寸,不會真有事的……我知道你要說他的一切都比不上我一根頭髮絲重要,但我真的煩了累了,想徹底了結了。”
“反正我年輕力壯,只要不扎到要害,很快就能好起來。至於他,捱了一刀後會不會因此一命嗚呼,就看他的造化了。反正不管他活還是死,這一刀過後,一切都到此為止!”
才看向胡秘書,冷冷一笑,“我跟你主子說話,沒你插嘴的份兒。這也是他的私事,怎麼都輪不到你管,你最好滾一邊去!”
胡秘書更急了,“現在就我跟在首長身邊,怎麼輪不到我管了?事關首長的安危,那我就得管!霍先生真的別太過分了,這麼大個首長,在令堂和令外公外婆墳前跪了那麼久,也是真心懺悔。”
“還為了家裡的人不再打擾您的生活,做了那麼多,讓家裡幾乎人人都怨上了他。連聖人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您總不能連個改過的機會都不給,就直接判死刑吧,本來就罪不至死,您真的別逼人太甚了!”
霍希堯眼裡的戾氣幾乎要實質化,“本來就罪不至死?的確,不就害了一個女人一輩子,怎麼就該死了?還是那個女人自願的,沒誰強迫她,連生下孩子也是她自願的。”
“何況,還已經知錯了,下跪懺悔了,還想怎麼樣?老東西,你也這樣想的吧?”
老者忙擺手,“沒有希堯,我沒這樣想。我的確罪不可恕,只有死,才能抵消對你媽媽、對你造成的那些數不清的傷害。但現在不行,我還沒把該安排好的安排好,請你給我一點時間……”
霍希堯冷嗤,“然後呢,不了了之,你和你的家人下次也好繼續來煩我?說不定,你還要自以為是的再去煩我媽,煩我外公外婆,讓他們死了都不得安寧?必須今天做個徹底的了斷!”
老者苦笑,“真的沒有這樣想,我哪還有那個臉?我有我的責任,於公於私,都得先安排好,所以,請你……”
話沒說完,忽然痛苦的捂住了胸口。
但仍想繼續說,“我……我真的需要、需要時間,但不會很久,最多、最多……哇……”
可惜還是沒說完,就猝不及防噴了一口鮮血出來,人也直挺挺的往後仰去。
嚇得胡秘書臉都白了,幾乎用盡吃奶的力氣,才勉強把他給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