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迎上三個警察,“警察同志,是這樣的。我是這家的女兒,今天從海市回來過年。沒想到一吃完飯,家裡的長輩就仗著是長輩,非要我掏錢,給他們買兩套房子,我爸媽一套,我二叔一套。”
“還是兩套精裝修的大房子,沒有七八百萬估計下不來。我就是個普通的工薪族而已,實在拿不出這麼多錢,也不覺得自己該出這個錢,畢竟我爸媽有房子住,我也沒義務給自己的二叔買房。”
“結果他們就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不讓我走。我爸要打死我,我奶奶還讓他打完後,逼我把我的錢都轉給他,不轉就繼續打。我看自己的人身安全和財產安全都受到了極大的威脅,所以傳送了簡訊報警。麻煩幾位警察同志了。”
她言簡意賅,很快就把事情說得清清楚楚。
再一看屋裡其他人,都是一臉的慌張加心虛。
還有忍不住咬牙切齒的,——原來她是發簡訊報的警,早知道就先把手機給她搶了!
警察們什麼事沒經過什麼人沒見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其中一個年紀大些的警察先就開了口,“誰是這姑娘的爸媽?你們倆?你們既然有房子住,為什麼要這樣逼自己的女兒?他們年輕人在外面壓力也很大的,當父母的不能只想著自己,不管兒女的死活。”
“你們幾個就是她二叔二嬸和奶奶了?她只對她爸媽有贍養的義務,對你們可沒有,更沒有義務為自己的叔叔買房子。你們既然是當長輩的,是不是也該有點當長輩的樣子?”
夏老太又是慌張又是生氣,忍不住小聲嘀咕,“我們哪逼她了,當然是因為知道她拿得出來,她老公可有錢了,警察同志你們根本不知道。”
另一個警察聽得氣笑了,“她老公再有錢,她再拿得出來,她也沒這個義務。也不是你們威脅她人身安全和財產安全的理由!”
張莉見夏本俊和夏本安都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對這對從來都只敢窩裡橫的窩囊廢兄弟很是無語。
只能自己上了,“警察同志,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家大哥大嫂是打算把這房子過給她當嫁妝,但給了她,一家人就沒地方住了。這才跟她商量,要不重新買一套?至於我們家,咳,也不是讓她給我們買,我們是借,而且只借首付,將來會還的。”
“所以其實只是一場誤會,還弄得大過年的,麻煩警察同志們跑一趟,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夏初冷晲了張莉一眼。
還以為這女人只會哄老公哄婆婆,只有臉皮厚、撒潑不堪的一面。
沒想到今天才知道,她不但能屈能伸,還挺能扛事兒,至少比屋裡其他的紙老虎都強多了!
可惜夏初不可能配合自己的敵人,“警察同志一定知道這房子什麼價,蘇市的新房子什麼價吧?我二叔的兒子這些年也一直養在我們家,因為是‘老夏家的寶貝孫子’,要為老夏家‘傳承香火’。”
“所以為什麼忽然要買房子,又真正是為誰買的?反正我從沒說過要這房子,當然也不會出錢買新房子。我從小受盡了你們重男輕女的苦,不是打就是罵,我媽這麼多年來也是非打即罵,幹全家最多的活兒,受最多的委屈。”
“別說我拿不出錢買新房子了,就是拿得出,我也一分都不會出。今天當著警察同志和街坊鄰居的面兒,我話放這裡了,你們都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