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晚,炎攝果然大擺宴席,宴請所有的朝中大臣,酒過三巡,他忍不住洩露了隱藏在內心的悲悽,
“各位大臣,你們都是赤炎世世代代的功臣,為赤炎的每一寸疆土都立下了汗馬功勞,朕敬你們一杯,只要我們同心協力,就不怕闖不了!”
說完,炎攝便先了幹了一杯,底下的大臣紛紛響應。
忽然,一位大臣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臉醉熏熏的打著嗝,
“皇上,今晚大夥兒都高興,臣就斗膽說一句話,還請皇上不要怪罪臣……”
炎攝紅著臉擺了擺手,隨意道,
“說吧,眾位愛卿若有話要說,直接站起來便是,皇兄回來了,朕今晚高興,特許你們隨便說……”
“皇上,誰都知道先皇在世時,最喜歡的便是大皇子了,大皇子能力出眾,替先皇處理國事幹淨利落,又井井有條,這是眾所周知的事,而先皇最先就已經有意立大皇子為儲君,如今大皇子回來了嗝……”
那人醉醺醺的打了一個嗝,身子一歪,就忽然醉倒在地了,昏睡得不省人事,全然不知他說的話有多膽大妄為,足夠他死了一百遍了。
整個宴會一陣安靜,就連一陣風吹過,都無比的蕭瑟冷寂。
所有人都酒醒了戰戰兢兢的坐著,不發一言。
炎攝臉頰還染著一絲紅暈,本來迷離的目光漸漸清醒,眸光冷冷的掃視著底下正襟危坐的眾人,周身的氣息越發的冷了,他忽地捏緊了拳頭,
“怎麼?眾位愛卿都覺得朕的能力比不上皇兄嗎?”
回答他的,是一片撓心撓肺的沉默,炎攝臉上驀然閃過了一絲憤怒,立即將桌面上的酒杯擲到冰冷的地面上,杯身四濺,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眾人人心惶惶,不敢與炎攝直面對視,頭壓得更低了,彷彿他就是頭會吃人的野獸,此刻正在瞅準獵物,準備給他們致命的一擊。
而炎錦則在神色淡淡的品酒,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跟他無關,只是他眼睛深處卻閃過一道冰冷的算計。
炎攝再次怒吼,
“說話,朕剛剛不是都讓你們說話的嗎?都閉著嘴幹什麼?吃撐了還是啞巴了?”
突然,從左邊角站起來一位白鬍子的官宦,拱手道,
“皇上,臣有話要說……”
炎攝神情一凝,薄唇冷冷吐出了一個字,
“說!”
那位官宦猶豫了一下,立即道,
“皇上,當時先皇去世的時候,曾留給臣一道懿旨,那懿旨,就是關於下一代儲君之位的……”
炎攝眉頭一皺,
“什麼?”
“那道懿旨,就是先皇指定的下一任皇帝……”
轟~
那白鬍子官宦的話剛落下,宴會上的人立即打破了沉默,皆紛紛議論了起來,他們指手畫腳,猜測著那道懿旨究竟寫了什麼,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皇上……
畢竟當初炎攝當政,其實是形勢所逼,不得不推崇他成為新皇,如今炎錦回來了,一切似乎又有了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