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院落隔囂塵,夜靜高懸月一輪。芍藥欄邊藏祖意,葡萄架裡露天真。
契機且共論詩酒,忘我何妨互主賓。聞說台山驀直路,明朝不必問前津。
香香輕輕的念著,一隻手搭在四爺的肩膀上。
上午四爺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午膳的時間。四爺硬是讓人把小桌子擺到了床上,自己親自喂香香吃午膳。只是,一頓飯的功夫,兩個人竟然都沉默了,都認真的喂彼此吃飯。
吃完飯,四爺執著的親手喂著香香喝完保胎藥,又陪著香香看了一會兒話本,就抱著香香躺在床上,輕輕拍撫著香香的後背,哄著香香睡午覺。
等把香香哄睡著了,四爺自己卻還是絲毫沒有睡意。萬歲爺的話,說話時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語氣詞,四爺在心裡,又再一次細細的回憶了一遍。
皇阿瑪在說,“甚至於這一次,‘醒遲大師’把跟了自己幾十年的朝珠,都送給了她。”說這一句話的時候,皇阿瑪的聲音是有些不快的。
難道······也許,自己和香香,無意中是觸及了萬歲爺的逆鱗。那······四爺越想心裡越不安,還好,自己在第一時間裡,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不過,以後還是要更加的小心行事了。但是,香香是自己想要守護一輩子的女人,何況現在她肚子裡,還有了他們兩個的結晶。
不管其他人怎麼認為,四爺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孩子“來”了。昨天那樣的事情又發生了,孩子還是保住了。那說明,孩子是受庇護的。
幾天前,在自己和香香對孩子的存在,還一無所知的時候,“醒遲大師”就說他的佛珠可以“護住麟兒”,那麼,孩子是受庇護的。對作為父親的四爺來說,這,就足夠了。
四爺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資質在眾皇子中,不是最出眾的,而且自己的出身和身份又有些尷尬。所以,從自己六歲進尚書房開始,就拼命的學習。
而四爺從小就受眾師傅和萬歲爺,對他的嚴格管束,勤勉、規矩而努力。甚至在四爺才剛剛大婚不久,年少的他就奉命辦理一些政事。
十六歲那年,他就陪同其皇三子胤祉往祭曲阜孔廟;
十九歲的胤禛隨從康熙帝征討噶爾丹,掌管正紅旗大營。其後又往遵化暫安奉殿祭祀孝莊文皇后;
二十一歲的胤禛受封為貝勒;
二十三歲的胤禛侍從康熙帝視察永定河工地,檢驗工程質量;
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二十一歲的胤禛受封為貝勒;
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二十三歲的胤禛侍從康熙帝視察永定河工地,檢驗工程質量。
這些年,四爺雖然沒有固定的職務,可是前前後後,還是做了一些事情的,並且都得到了萬歲爺的肯定或者讚賞。
這一次,萬歲爺又再次帶著四爺出來,而且是去五臺山。而這一切的一切,不能說萬歲爺不重視四阿哥。只是,萬歲爺自始至終,把四阿哥當作未來國之棟樑,可以輔助太子的臣弟來培養。
可是,這一切的理所當然中,突然就出現了“保住麟兒,便是保住大清百年鼎盛!”的言論。雖然這句話,康熙爺知道只有自己看到的那封信裡有。並且,也及時讓康熙爺自己燒了。
康熙爺也知道,雖然“醒遲大師”當年做了那樣的選擇。可是,在家、在國,“醒遲大師”都不會亂說話,引起不必要的分爭。
其實“醒遲大師”的那句話,也可以解釋成,那個孩子未來可以保家為國,輔佐明君。
四阿哥也是在自己眼前,一點一點長大的,下來規矩,懂事兒。孝順父母、尊敬太子,愛護兄弟,這二十幾年來也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甚至對他這個皇阿瑪,也沒有過任何的要求。
四阿哥出格和第一次向自己要求什麼,也都是因為那位鈕氏香香。或許那個女人不應該存在,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
可是,好、歹、都由“醒遲大師”那句話而起,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孩子應該不會成為大清的敵人或者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