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王超這一下的攻擊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抵擋得了的。就好像是用身體去擋子彈,明顯不可能,巴立明不得不躲。
大鉛餅的高速旋轉切割的威力,比子彈也相差不了多少。
不過巴立明這一下縱騰躲閃,卻還暗藏了後招攻擊手段,兩手前伸,就好像一隻大仙鶴煽動翅膀,兩手分別打擊到王超的左右太陽xue。
與此同時,他的雙腿連踢,淩空蹬向王超的胸口,一腳比一腳淩厲,一腳比一腳兇猛。
這樣上手轟太陽xue,兩腿踢胸口的動作爆炸剛猛,孤注一擲,就好像是把全部的爆發力蘊藏在這裡面一樣。
“飛馬踏燕!”
面對巴立明這一招的猛擊,王超心也一下炸動似火藥砰了一下。巴立明這招,分明是陳艾陽的秘傳殺招“飛馬踏燕”。
雖然巴立明這一式多出了兩手擊太陽xue的動作,但是腳上的連蹬勁,一氣呵成,和飛馬踏燕的力量一模一樣。
面對這一招,王超不敢有絲毫怠慢。當年段國超的武功和他一樣,都死在這一招之下。這一式其中的兇險變化,根本不是一般拳師能體會得到的。
王超迅速扭轉姿勢,一招“十字手”擰轉,擋在胸前,小臂內折,向前送力,硬生生的抵擋住了巴立明三腳連蹬,同時,頭一縮,用了“鼉形”中的龜聽雷,不差毫釐的躲過了巴立明的雙手擊太陽xue。
“飛馬踏燕”兇悍是兇悍,但講究的是一個出其不意,王超本身就是這一式的大行家,怎麼會被中招。這一應付,以柔克剛,堪稱完美。
而且就在巴立明施展出這一招“飛馬踏燕”功夫之後,身體淩空,舊力未斷,新力未生,空中變化有些呆滯,王超抓住機會,扣步上前,頭一甩打!吧嗒一個頂勁,直接打中的巴立明跳躍起來的小腹,把巴立明一下撞得身體倒飛,轟擊在牆上。
王超的頭打功夫,也很厲害,一頭撞之下,石頭也得裂開。但是巴立明捱了一下,卻偏偏一點事情都沒有。
他依舊生龍活虎,哈哈大笑,身體剛剛捱到牆壁,手猛烈一按,接著反彈的力量,身體又好像炮彈一樣,猛的折了回來,左手成拳,以虎尾鞭,打向王超的頭頂骨,右手朝著下面一摟,又摟住了一根大鐵鏈子,上面依舊吊著個大鉛球,撞擊向王超的褲襠。
巴立明一共拖了兩個大鉛球,剛剛一個被王超打扁,現在又甩出一個。
“金鐘罩橫練!”王超一頭撞擊到巴立明的腹部,對方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立刻就明白了,此人一身的橫練功夫,簡直出神入化。
“飛馬踏燕”的功夫是跳起來蹬殺人,但是跳起來以後,身體淩空,無法借力,殺人不死,就會被人殺。不過巴立明的橫練功夫實在太厲害了,王超的頭打,根本無法打散他的氣血。
王超的頭打功夫雖然厲害,但是還是萬萬比不上手功“翻天印”的威力。
要是剛剛不是用頭打,而是翻天印硬擊,巴立明再厲害的橫練功夫,也肯定會被一下連肚子帶腸子從背後面打穿。
不過巴立明顯然是算準了,這一招王超頭打是最快捷的,手打根本來不及。
“好橫練功夫,我倒要看看,你的功夫,能不能硬接得住我的手!”王超此時,也打出了興頭,吐氣開聲,面對巴立明彈會來的攻擊,出手又是一式“翻天印”上沖,同時另一手下栽,一個太極“指襠捶”打在撞擊來的打鉛球上。
砰!這個鉛球又被深深的拍進了地面。球體扭曲,好像是被壓路機碾過似的。
王超的太極捶法,就好像是李元霸的大捶,所向披靡。無論是金是鐵,是木還是石,都一捶崩飛崩亂,沒有半點餘地。跟郭雲深的半步崩拳威力一模一樣。
筋骨力量練到了他這樣的境界,骨髓受雷音壯大,骨髓造血,血液時時刻刻新鮮無比,乃至於所有的筋肉,器官,骨頭,都鍛煉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肉體上的強橫,根本超乎了尋常人的理解。
一捶捶落大鉛球,王超的翻天印和巴立明的虎尾鞭對撞在一起,以拳對拳,兩人身體三尺周圍又掛起了一陣小旋風,連珠炮的滾動又雷響起來。
兩人這一下硬拼,各退了三步,蹬蹬蹬,每一步,腳下都踏出了半尺深的坑窩。
巴立明此時,臉上已經沒有了最初的瘋狂,不可一世,天下無敵一般的哈哈大笑,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到極點的神情。
兩人對拼了幾手,他已經看了出來,眼前這個年輕人,無論是從力量,還是身體強度,還是拳術技巧方面,都不輸於他,反而……反而有點蓋壓他的味道!
“果然,天外有外,人外有人。”巴立明此時再也不說什麼接他十拳之類的話了,面對王超這樣的蓋世強者,他都沒有把握,能否不敗。
到現在為止,王超一直是硬打硬沖,絲毫沒有閃避,氣勢威風都如盤古開天闢地一樣。反而是他自己,自持一身功夫已經練得金剛不壞的程度,卻還是被迫躲閃。這使得巴立明的心裡,有一點點不舒服的感覺。
但就是這一點不舒服,使得他的心火強烈燃燒起來,戰意蓬勃爆發。身體一抖,全身的鐵鏈鐐銬嘩啦啦做響,有的鐵鏈摩擦都對撞出了火花。
他連續發勁,全身條條肌肉鼓起,雙手大筋小蛇一般的盤繞虯結,口鼻劇烈噴氣,好像大象在嘶吶。
王超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並不發動攻擊。一副“你盡管施展運氣,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手段”的味道。其實是王超剛剛這兩下爆發出的力量,也使得他體力有些消耗,現在是均勻呼吸,調整一下。
喘氣如象,巴立明三四秒的功夫,突然一崩,全身的所有鐵鏈,全部被崩飛脫落,他一手抄起床頭櫃子上用鐵架固定的厚玻璃壇子,把蓋子捏開,一手就從其中抓出了一條泡酒的眼鏡蛇,放在嘴巴裡,大口嚼吃起來,同時抱起壇子,大口大口的喝著藥酒。這樣吃蛇喝酒,把一派兇悍淋漓的氣勢全部展現了出來。
與此同時,他手一揮,把另外一壇虎骨酒朝王超丟了過來!腹部發出了沉悶的聲音:“這是泡了三年的東北虎虎骨老酒,是幾年前我出獄的一個徒弟給我弄來的。咱們今天十分痛快,我是三十年才遇到你這麼強悍的對手,痛快痛快,喝過酒之後再盡興一戰!你若能勝我,我這兩百斤的身體,就賣給你們了!外面現在是資本主義,修正主義,我只想在監獄裡面終老。並不想出去,但說話也算話。來吧,喝完酒,咱們痛痛快快打上一場。我便依舊出去,看能不有機會把無産階級革命進行到底!”
巴立明嘴裡大吃大喝著,聲音是從小腹裡面傳出來的。他竟然是震動腸胃來發聲,用的是腹語。他說話的味道,也好像是六七十年代鬧革命的狂熱份子。他的身上,已經深深的印上了那個時代的烙印。烙印也融入了他的拳術之中。
“哈哈哈哈,你是個痛快的人,武功已經練到了巔峰,只是還差一步,沒有能夠打破虛空,見神不壞。”王超一手接過玻璃壇子,喝了幾口虎骨酒,只覺得胃裡面暖洋洋的,隨後把壇子一摔!兩手分開,五指分叉,個個手指紫黑發青,如生鐵鑄造的一樣。
他的巴掌,又像是大鱷魚的巴掌,又向是兩片大石磨。
他是要真正施展出自己的壓底箱“大摔碑手”,和這個站在武術巔峰的強者來一場暢快淋漓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