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能看出沈晨曦今天心情很好。
她面帶微笑地退出盛滿人的電梯即使不是她最後一個進去,面帶微笑地被大清早就更年期爆發的禿頂老闆噴的狗血淋頭,面帶微笑地做完大堆難捱無趣的智障工作,甚至在被死對頭故作無辜把咖啡潑了她新買的白襯衣上時也面帶微笑。
當然,在那之後她如三月暖風般地對她的死對頭輕聲說了句操你媽,語氣之溫柔彷彿是情侶間愛意綿綿的低喃。
然後她穿著帶汙跡的襯衣,昂首挺胸步伐輕盈地到商場為自己選了一條新款價值不菲的連衣裙,順便閃身到隔壁的美發店做了個新發型。
從商場底層的超市出來,她手提大包小包,踩著舞步滑了她和方冉一同租的公寓門前。
手心被有些沉的塑膠袋勒出了紅印,沈晨曦沒在意,哼著小曲將幾個裝滿菜的袋子放在地上,在包裡翻出鑰匙準備開啟房門,期間還拿出小鏡子臭美了片刻。
她的下班時間比方冉要早一個小時,並且今天提前溜班,所以她現在有足夠的時間準備豐盛而浪漫的晚餐來慶祝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
鑰匙與鎖芯摩擦發出細微聲響,咔嚓一聲,沈晨曦轉動門把向內推開。愉悅的小曲瞬間停止,沈晨曦今天掛了一天的笑容停滯在臉上。
剛被掂起的塑膠袋子重新掉落在地上,裡面的土豆順勢骨碌碌滾出來,迫不及待地想要奔向自由大道,結果被從沙發上起來的人慢條斯理地截在了半路。
那人彎腰撿起這圓溜溜粘了塵土的調皮玩意,拿在眼前端詳,這是她最喜歡吃的菜。
她翹起嘴角,攏了攏她那一頭濃黑柔順卻稍顯的亂的發:“晨曦……”
話音未落,一個嬌媚的女聲從沙發中傳來,“方冉,誰啊?”塗著大紅唇彩的女人從沙發上立起身子,半眯著眼,身上的衣服從側肩聳拉下來,露出胸前大片誘人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