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賤女人和死老頭來說,曹志芬就是免費的老媽子,不用白不用。
曹志芬又不傻,她能不知道,看兒子要發作,她連忙摁住提醒:家裡的錢財都捏在死老頭手裡。
“她搬回來,我搬出去。”看倆人在他眼皮子下亂搞,劉世生沒他媽那麼大度。
劉世生已經知道他和王琴的關係,不過他不挑破,劉建軍就繼續裝糊塗,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搬出去前,先和王琴復婚。”
他答應了王琴,不給買房就讓她回來。
兒媳婦搞起來更有意思?劉世生沒見過這麼齷齪的死老頭,噁心得吃不下飯,啪地筷子摔桌上。
劉建軍小得跟條縫似的眼睛眯起來。
曹志芬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明天就去扯證,家屬院那套房子不是租了小半年嗎,小琴搬回來,空著也空著,世生想過去住段時間就讓他過去住唄,正好小琴生產撕裂縫了針,要多養幾個月,過不了夫妻生活。”
王琴生完娃,劉世生就開始嫌棄她了,現在知道她和死老頭的關係,更覺得她髒,別說過夫妻生活,看都不想看到她。
繼子搬出去,正合劉建軍心意,笑眯了地要喝兩盅,讓曹志芬去拿酒回來,給劉世生也倒了一杯。
受生父影響,劉世生最煩喝酒,加上他酒量一般,平時基本不喝,這些曹志芬都知道,卻一個勁勸,劉世生只能硬著頭皮和劉建軍喝了二兩後,醉醺醺地連路都走不穩還要出門,曹志芬攔他,劉世生執意要去看自己兒子,曹志芬拗不過,送他到租的房子門口,親眼看見王琴把人扶進去了,她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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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林子君一個人帶閨女下樓散步,推的是錢春花白天買的嬰兒車,真的別說,一分錢一分貨,大品牌的嬰兒車就是不一樣,不像他們小時候躺的那種竹藤嬰兒車,連個輪子也沒有,孩子只能放在裡面躺著或坐著,現在的嬰兒車可以推著到處溜達。
在小區轉了一圈,林子君買了一根老冰棒,找了個涼亭坐下來休息,初秋夜裡小風陣陣,林子君攏了攏衣領,一口老冰棒下肚,打了個寒顫。
“冷死了冷死了。”林子君冷得直跺腳,繼續往嘴裡塞,錢都花了,不能浪費。
小時年乖巧地躺在嬰兒車裡,大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她媽吃東西,饞了,就啃自己的小胖手。
林子君俯身過去,趴在嬰兒車的扶手上,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年年,這玩意叫冰棒,大人才能吃,小孩子吃了會變狗狗哦。”
小時年還太小,聽不懂,也回應不了,但每次林子君和她獨處的時候,總忍不住地和她聊天,分享身邊發生的一切。
事後想想忍不住笑,好像一個傻子。
嗦完冰棒,林子君抻了個懶腰,看到一對打得火熱的小情侶,啃完嘴,不滿足地往小樹林鑽,林子君不由感嘆年輕真好,起身推嬰兒車,“走咯,回家找姥姥了。”
從涼亭出來,遠遠瞅見小區大門口圍了不少人,其中大媽大爺最多,這架勢,還用說,肯定有熱鬧看。
八卦雷達自動觸發,林子君心情激動,加快腳步,推著嬰兒車跑過去,媽媽帶寶兜風了!躺車裡的小時年格外興奮,伸著小胖手揮舞,小短腿呼呼亂蹬。
顧雲舟開車進小區,經過人群扎堆處,瞥了眼收回視線之餘,看到林子君風風火火趕來,如早上見到那般眉眼飛揚,活力滿滿,彷彿有使不完的牛勁,顧雲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停好車後,原本該進單元樓的腳掉轉了個頭,往小區大門口走。
林子君將嬰兒車停到邊上,抱起小時年,隨便拉了個小卷毛大媽問:“嬸子,怎麼了怎麼了?出啥事了?”
沒想小卷毛大媽還是熟人,林二嬸一瞅見林子君,略顯緊張地擺手,“你咋來了?趕快回去!”
“我咋不能來?到底什麼事?”林子君更好奇了,脖子伸得老長地往裡看,三五個小區安保人員,正和個醉得東倒西歪的男人拉扯,雖然只看到男人的背影,林子君還是一眼認出,劉世生!
他怎麼跑這來了?家裡那檔子事搞明白了?林子君更關心劉望龍到底誰的種。
林二嬸用手擋住嘴巴,湊近林子君小聲說:“馬尿喝多了,醉得跟鬼樣,不知道怎麼進的小區,保安發現了要趕他走,那是又哭又鬧,說他媳婦住這邊,他也算業主,罵保安是狗,瞧不起他,還往人身上吐,嘖嘖,太噁心了,子君,你沒跟他復婚吧?”
林子君正要回話,一道刺耳的尖叫忽然響起來,引得所有人回頭,一對小年輕情侶連滾帶爬地從小樹林鑽出來,昏黃的路燈下,小夥子嚇得一張臉慘白,小姑娘嚇得直掉眼淚,躲在她物件後面,舌頭打結地哭喊道:“來……來人啊……死……死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