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拖鞋扔到墨北辰的腳旁,“換鞋。”
墨北辰將腳上的皮鞋脫掉換成拖鞋,馮少深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強撐著睏意看著他,“又有什麼事情要折磨我的?”
墨北辰掃了一眼沙發上撇著的淺藍色睡袍,隨手抓起朝著馮少深扔過去,“沈嫣把孩子打了。”
馮少深穿睡袍的動作頓了一下,“什麼時候的事?”
“我去找霍宇馳的第二天。”
“你沒在國內?”
“沒有。”
“她去哪做的?我完全不知道啊?”馮少深將睡袍繫好,起身朝著酒櫃走過去,從裡面拿出一瓶剛從葡萄牙空運回來的紅酒。
墨北辰將身上外套脫下來,搭在沙發背上,擰眉道:“奧瑞。”
馮少深有一絲驚訝,“她還真是聰明,怕我知道通知你,去別的醫院。”
墨北辰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他才反應過來說的不對。馮少深連忙將酒開啟,倒在容器裡醒酒。
“所以,你來找我是?”
“我們吵架了。”墨北辰冷聲道。
馮少深無奈搖頭,“要我說沈嫣做的也沒問題,如果從醫學角度上講,我們也會建議家屬不冒這種風險,畢竟有問題的機率很高。我們在醫院裡看過很多種,因為一個有問題的孩子,毀了一個家。所以從醫生的角度出發,我贊成沈嫣的做法。”
墨北辰看向馮少深,馮少深感覺到冷冷的殺意,立刻改口,“不過如果站在你的立場,我也能理解你生氣。畢竟你這初為人父,多少也捨不得。”
墨北辰沒有說話,目光淡淡落在茶幾上的酒瓶上。
其實他知道馮少深說的有道理,只是一時間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二十九年來的第一次,他感覺事情在他的掌控之外。
馮少深見墨北辰選擇沉默,見酒醒的也差不多了,給他倒了些許的紅酒。
“要不,我陪你喝點?”馮少深看著墨北辰的臉色輕聲道。
墨北辰幾不可聞的嘆氣,修長的手指拿起酒杯,淡淡的抿了一口。
結果幾輪酒下肚,墨北辰有些微醺,馮少深也醉的一塌糊塗。
墨北辰放下手裡的酒杯,抬手搭在馮少深的肩膀上,嗓音沙啞:“其實我知道她的選擇沒有錯,我只是生氣她竟然都不給我和孩子說再見的機會!馮少深,我連和我孩子連一句再見都沒說上,你說我心裡難不難過?”
馮少深醉的說話有些含糊不清,“是,我知道,可你總不能甩門就走,這種人最可恨。你要生氣你就說出來就好了!還偏偏讓人猜!墨北辰,你丫就是個自負的混蛋!”
墨北辰搖晃著身子靠在沙發上,斜睨了馮少深一眼。
那天晚上,他們兩個大男人喝多了。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墨北辰躺在馮少深家的沙發上,長腿支在沙發外面。馮少深不知何時已經醒了。
他從廚房裡端出兩杯牛奶,遞給墨北辰一杯,“喝了吧,解酒”
墨北辰從沙發上起身,感覺後背有些痠痛,他抬手捏了捏肩膀,接過馮少深手裡的牛奶。
“昨天你就讓我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