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華再次醒來時,全身無力,屬於哨兵的力量彷彿被抽空似的,連精神力也感覺不到。他的頭腦還昏昏沉沉的,無法思考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有人從外頭開門進來,一個女聲問道:“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白華只覺得這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抬眼一看,竟然是……“景荷?”
景荷有些訝異,但看起來還是相當開心,“你還記得我?也對,你曾經來監獄探視過我。上次在地下城也見過面。”
那還是他與黑澤初識的時候,也是他們共同合作的第一個目標。一想起這些事,想到那個人,白華好像開始恢復思考能力,“我怎麼了?”
景荷解釋道:“只是讓你服用暫時壓制異能的藥而已,別擔心,不會有副作用。畢竟,你對秦先生來說威脅還是很大的。”
白華理解了景荷的意思。那個叫做秦聿的男人,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好戰的人,應該是沒有什麼戰鬥能力的。他又看向景荷,“妳為什麼會在這裡?”
景荷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我在幫秦先生做事。”
“從一開始就是?”
景荷搖了搖頭,但也沒有解釋。她雖然是個嚮導,但從以前就被當成普通的孩子養大,沒經歷過世面,自然沒什麼心機,心裡有什麼事都藏不住。白華不難看出這背後的意思,她可能不是自願留在這裡的,或許有某種苦衷,又或者是被威脅了。
白華知道如果想得到更多資訊,或許可以從景荷下手,“之前的事,妳還記得多少?”
“全記起來了。”
“秦聿……修改妳記憶的人就是他?”
“不是修改……”景荷不小心脫口而出,又突兀的停了下來,她露出為難的表情,“很抱歉,我無法透露太多。”
“沒關係。”白華並不打算勉強她。說到底,景荷很可能只是被利用了而已。如果那個男人能在自己身上用壓制異能的藥,那麼在她身上會用別的東西也就一點都不奇怪了。他換了一個話題,“能告訴我,在我昏睡的這段期間內發生了什麼事嗎?臨淵呢?”
景荷聽見這個名字時神色一動,但還是掩飾下去,“臨淵來過好幾次,但秦先生不讓他來看你。”
白華曾經聽過黑澤的一些推論,這時也不免猜想,這兩人果然是起了內訌嗎?
景荷突然打斷他的思考,“抱歉,你用藥的時間到了。”
白華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壓制異能的藥?我需要多久服用一次?”
景荷似乎認為這不是什麼機密的事情,說道:“不是服用的,要透過針管施打。”
因為直接注射在血管裡才能避免任何的風險。這句話她沒有說,但她想白華應該也明白。
白華的反應很澹,只嗯了一聲,然後低頭去看自己的手臂。上面有四、五個紮針的痕跡,依景荷的說法,上頭有多少個針孔,他就在這裡待了幾天。如果是在以前的話,這樣細小的傷口幾乎不到一個小時就能復原,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壓制異能的藥起作用的緣故,這些傷口依然存在,好像真的變成普通人的體質。
白華看了很久,景荷卻誤以為他很在意那些痕跡,“抱歉,我以前沒做過這種事,所以技術不太好。本來是應該再早一點過來的,但因為有點事耽擱了……”
白華從她的話中注意到一些事,他想起自己這幾天的經歷,又問:“打完之後,我會陷入昏睡?”
“是的。”
比起被關起來,昏睡的確是制伏一個人最快速有效的方法。但既然已經落入對方手中,為什麼不盡快動手?例如修改記憶,讓自己服從對方或做個實驗什麼的,這跟景荷剛才不小心脫口而出的話有關嗎?白華不明白,而他也不認為景荷可以給得出答案。但他已經將近一個禮拜沒有與黑澤聯絡了,即便不曉得還能不能再入夢,他也必須想辦法通知黑澤。